蒲月躺在小榻上,樊三存为她端来了药,见她仍旧醒着,关切道:“蒲月姑娘,你还是安心些,别等小姐出来你就先倒下了。”
“已经五日了,小姐已经五日没回来了,樊掌柜,如何了?”
“蒲月姑娘,你放心,饭食我已差人给小姐送过去了,前两日风声正紧,守卫森严,我已派人照拂着,小姐不必受苦了,你就放心吧,小姐好好地并无一丝伤害。”
“真的么?”蒲月忍不住又落了泪,一夜的眼泪早已哭湿了枕头,一开口又是浓重的鼻音,“小姐睡在那干草铺就的地面上,那样的委屈…我却躺在柔软的榻上,怎么能安心?”
她不敢合眼,生怕梦里是小姐惨不忍睹的模样,与那些真正的囚犯关在一处能好到哪里?
樊三存不知所措地站在榻边,他虽是一个小小的掌柜,但也是看着她俩长大的,如同自己的子女,怎能不心疼,他叹气道:“就是不知陛下究竟作何打算,真是急人呢。”
虽说叶浅夕早已安排他将上京的产业慢慢转移到别处,但他还是不安心,“听说汝宁要出大事了,北狄蠢蠢欲动,现下国库空虚,宜王的银子全用来填补窟窿了,
多年征战百姓无银,生意难做,这回该不会是又要算计上谁了,封疆扩图花银子如流水,到头来朝堂又弄得乌烟瘴气,也不知是好是坏。”
蒲月不明白朝堂政事,可她知道圣心难测,树大招风,财富过多并非好事。
“樊掌柜,等小姐出来我们一同去汝宁吧,听说小姐老爷在那出现过,柳小姐去那里投奔了她兄长,还有…小姐的事我要去找卿染,不能让小姐为她白担罪责。”
她十分心急,寻不到风息竹的下落,又无法将信送出去。
樊三存亦是心急如焚,坊间已经流传,叶浅夕从将军府骗来的银子都送去了北狄,策划杀害了大洲有功之臣,冒着假仁假义的美名,大肆敛财,实则早已背叛大洲,皇帝正是发觉她的异心才会将和逸居封了。
多年战争百姓早已对敌寇恨之入骨,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却又那么有理有据。
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几人赚了多少银两,可笑的是这些话还是曾收留的小乞丐口中传出的。
极善便是极恶真是一点也不假啊!
他们需要吃食,有人肯给自然会不计善恶。
这些他还不敢告诉蒲月和叶浅夕,只能张罗着早日将其解救。
“蒲月,过两日你去将小姐为柳小姐配的假死药带给我,以防万一。”
武艺再高,寡不敌众,不如早些退去别处,如叶舟一般潇洒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