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容芫话音落下的同时,沈昭祁与容司猛冲上台,奔向容芫!
...
当车子停在医院时,引擎还发出了意犹未尽的闷声。
医生护士迅速带着设备就位,带着不停深呼吸的容芫去了产房。
身后跟着寸步不离的沈昭祁容司等人。
进产房前,容芫鼻尖布满了汗,她吃力地扯了扯牵着她的男人。
声音软软的,“老公,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医生护士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小主,
沈昭祁毫不犹豫,“好!”
容芫却松开了他,别过头去嘟着嘴。
“还是算了,免得我看到你太放松浑身没劲生孩子。”
沈昭祁:......
产房的门关上前,容芫忽然道。
“老公,我知道孩子名字了!”
握紧的手被迫松开,声音戛然而止。
容司冷着脸,“预产期不是在三个月后?她身子真的养好了吗?”
牧老爷子双手合十祈祷上天。
易明礼挠了挠头:“我去!嫂子九个月的肚子,这是早产吧!不会出什么...”
余下的字在几人犀利冰冷的目光下被生生吞回肚子。
沈昭祁斜靠在产房门上,死死盯着里面,双拳攥紧,青筋控制不住地露出。
走廊异常安静。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
六个小时后,已是下午,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简遥靠在椅背上,失神地喃喃。
“阿芫,你一定要平安...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
容司微掀了掀眼皮,又默不作声移开视线。
房门口,沈昭祁瘫坐在地上,领带被揪得变了形,垂眸下的他一动不动。
产房两字左上角墙壁上,钟表滴答滴答走过,像一柄凌迟利刃悬在所有人的心头。
又是八个小时过去,纵然期间有护士曾来劝慰,也没有人离开。
除了被派来送饭的人,走廊无人打扰。
包装完好的饭盒攒了一地,亦是无人搭理它们。
顺利分娩所需要的时间,太久太久了。
这是对门外人的煎熬,也是对孕妇的煎熬。
直到凌晨一点,产房的门终于被打开。
孩童的啼哭瞬间响彻走廊,护士抱着孩子走了出来,身边跟着医生。
沈昭祁猛然起身,久未活动地踉跄了一下。
他望着虚掩的门,又踌躇地看了看医生。
医生笑着回答:“恭喜,母子平安,已经给孕妇做过保护措施了,你可以进去看...”
话未说完,一阵凉风呼过,人已不见了踪影。
容芫意识还清醒着。
耳朵通红,额间青筋还有些若隐若现,脸色和嘴唇都有些发白。
沈昭祁跪在床边,吻了吻她脱力的手,下面的被子被手汗打湿,褶皱四起。
“对不起,以后我们不生了。”
容芫拧眉,神色却很温柔。
“好扎...怎么长胡子了?”
一行人乌泱泱跟了进来。
医生识眼色地汇报:“宫口开得很慢,但小家伙比较着急,妈妈疼了很久。还好顺产顺利,之前也补了段时间,早产儿体重正常,身体健康。”
“不过,妈妈现在身子比较虚弱,得好好养着。”
沈昭祁越听眉头越紧,眼也不眨地又亲了亲她的额头,给她的小手做着按摩。
“辛苦你了。”
简遥看着她又哭又笑,“阿芫呜呜呜,你要吓死我了!”
容司擦了擦妹妹额头渗出的汗,长长舒出一口气。
“我差点以为,你也要丢下我了。”
...
容芫被移到病房,一伙人跟在屁股后面。
除了牧老爷子还记得抱上孩子。
沈昭祁棉签沾水润着她的唇,眼里的心疼快要化为实质。
“饿吗?已经让易明礼去拿吃的了,先喝点水,嗯?”
容芫乖巧点头,盯着他忽然道。
“沈昭祁,你这样真丑,一点儿也不好看。”
沈昭祁轻轻应着她:“嗯。”
见容芫没事,众人松了一口气,接连散去。
临走前,牧老爷子依依不舍把孩子放到了床边,容芫伸手去逗。
“沈昭祁,他眼睛真好看,像我。”
沈昭祁看也不看:“嗯。”
“嘴巴像你,抿得紧紧的。”
“嗯。”
“叫沈墨时,好不好呢?”
沈昭祁替她掖了掖被角,轻飘飘道。
“嗯。”
容芫扭头,“沈昭祁!”
沈昭祁声线温柔:“听你的。”
容芫:......
见她面色不快,他递出一瓣苹果,加了一句。
“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