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侧,是容芫同事李梅的老公,刘威。
和文倩十多岁正上高中的弟弟,文浩。
刘威慈祥逗着小墨时:“沈先生,你家孩子真粘人。”
沈昭祁低头看了眼儿子,轻轻应了声又抬眼去看老婆。
文浩是沈昭祁容芫的潜在CP粉之一。
他兴致冲冲地瞻仰着大佬身姿,边说。
“刘叔叔,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孩子,是意外。”
话刚落,操场上“砰”地一声。
女子拔河比赛开始准备了。
台下,容芫纤瘦的人影被安置在了队伍最后。
刘威嘶了一声:“哎!每年女子拔河都是最尴尬的,女老师们平时只忙着教书,谁还顾得上健身锻炼,大概又要你啊我嚎一段时间了...”
文浩也有些担忧。
“啊!我芫姐怎么被排在最后!那可是吨位最重的选手位!就芫姐那小身板子...”
他话没说完,就看到了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容芫前面的六位女老师已经躬下了腰,做准备苦战姿态。
而容芫。
她直直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甚至打了个哈欠,手都没去拉绳子。
对面,七人虎视眈眈。
哨声一响。
“啊!”
“一、二!加油!”
声音直冲云霄。
因少了一人,正中红标肉眼可见地往对面移动了一大截。
六队友没看到身后情况,只觉刚刚不该答应容芫的自告奋勇。
而对面,七人脸上喜色,要是朵花,早就开了。
就在这时!
比赛开始不过三秒,容芫动了!
她吊儿郎当右手握绳,绕腕两周,左脚后撤一步,与对面压轴选手双脚快要陷进沙里形成了鲜明对比。
容芫嘴角忽然一笑,眼神瞬间凌厉!
手肘一扯,正中红标像是被钉子牢牢钉住,又被人骤然扯开,崩坏了线一样,往另一侧直飞而去!
巨大的惯性使然,除容芫外的十三人皆往后一仰!
摩擦生的热使得她们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那热量,手不由齐齐一松。
瞬间,只剩容芫一人站在原地。
握着绳子。
比赛结束!
现场:.......
一切发生的极快,快到裁判眼睛都没跟上那红标。
直到——
空中飘来一句,“裁判,我们赢了。”
裁判手忙脚乱吹了哨,众人瞬间哗然!
容芫被队友围作一团欢呼。
观众席上。
刘威艰难咽了咽口水,勇敢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
“沈先生,你...平时有空记得多补补,生活实在是太辛苦啦!”
沈昭祁:......
文浩嘴巴长成了O形,目不转睛盯着容芫。
忽然说。
“咦?我芫姐要去哪?”
刘威这才又看向操场。
容芫拨开人群,踱步到了男女混合4×400接力赛的准备区。
“她...她不会吧?”
沈昭祁自豪地嗯了一声。
小墨时骄傲地重复叫着“妈妈”。
刘威文浩:......
没多久,接力赛在一声枪声后开始了。
容芫所在队伍共四人,两男两女。
其他队伍,基本都是全男性,最多也就一个女性。
又因此,容芫这支队伍成了显眼包。
而容芫,是包中之包——最后一棒!
另一名女教师被排在第一棒,落后了其他组有大半圈。
饶是后面两个男老师再奋起直追,也才追上半圈。
等轮到容芫的时候,其他队伍已经纷纷出发。
白棒接手。
容芫才做了预备姿势。
在一抹邪笑后,她冲了出去。
她像是被装上了小马达,不知疲倦且速度不减反增地越过一个又一个弯道。
接连超越两位男老师后,她又突然加速。
直奔前方不远处的两名对手,和终点线。
冲刺的最后关头,她步子越扩越大,再次超越一名选手。
此时,距终点线只余五十米。
文浩从开始就“哇哇哇”到了现在,忍不住站起来。
“太好了!亚军!亚军!啊啊啊!”
俨然忘了自己姐姐此时正在另一个队伍里。
而下一秒——
不知怎的,以为牢牢把握冠军之位的那个第一名只觉得眼角飘过了一抹白色。
似乎还有一道游刃有余的女音轻吐了一口气。
“呼——”
注意力极度集中之下,还是分了神。
却在这时!
他越过了终点线——已经被人越过的终点线!
哨声响,比赛终。
容芫旁若无人转身,朝一边观众席飞吻着,挥舞着手里的接力棒。
“老公老公!我又赢了耶!”
众人:......
文浩唾沫飞溅:“我天呐我天呐!女神!她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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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要签名!要签名!”
刘威擦了擦脸边冷汗,望了眼看上去神色如常却嘴角渗出笑意的男人。
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一回头。
眼看着容芫飞吻报喜后,又不停歇地跑去了铅球那边,刘威忍不住嘴角抽搐问。
“她...到底还报了什么项目?”
沈昭祁顿了顿:“所有。”
似乎是觉得太过凶残,他又补充道。
“所有女性项目。”
两人纷纷沉默。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见证了容芫收割奖杯的全部过程。
早就忘了自己是谁的家属,是来为谁加油助威。
直到夜幕将至,晚霞已临。
容芫拖着一麻袋奖杯走向了观众席。
“老公!送你!”
又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的,捧到小墨时面前。
“宝贝儿子,看,妈妈给你的礼物!”
一大一小都高兴笑了。
把一旁的刘威文浩看得一愣一愣。
沈昭祁眼神恨不得化成一汪水:“饿了吗?我们去吃饭。”
他一手抱娃,一手托着礼物。
容芫小脸瞬间皱成一团,摸着肚子看了看他。
直接抢过沈昭祁那麻袋奖杯,勾着男人手臂撒娇。
“饿!饿坏了!”
三人同行离开。
刘威文浩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对话。
“老公!我觉得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我重新订餐厅,全牛宴。”
“啊!那我们宝贝儿子呢?他牙还没长出来呢!”
“有粥。”
“好嘞!”
...
熙熙攘攘的人流,晚霞如火。
凉秋穿堂风聆听而过。
夕阳余晖间。
她笑望着他,唤了声:“老公。”
一如当年那声“小祁哥哥”。
自此,他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当翻开久违往事,
他们已从日暮黄昏搀扶着,
走到了黎明白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