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何必为了一刀一剑,叫一个弱女子受惊……
他稍顿一下,到底把配剑解开,递到木香手里,等伸手接过驿卒送来的茶,也不敢坐,却自站着向屏风后行了一礼,道:“下官来得匆忙,倒催得殿下仓促归来,不如且去休整片刻,俺……臣在此等候便是。”
赵明枝却是连寒暄也无,单刀直入便做问话,道:“宋官人请坐,却不知京城情形如何,竟教你等领兵至此?”
听得前半句话,宋景壬本来已经依言坐下,然而听到后半句问话,忙又站了起来,只半低头看着地面,也不知当要如何答话。
半晌,他才道:“钱都指听得消息,只说北面徐州破了,狄兵转眼就要南下,京师并无多少精兵,死守彼处,不仅徒劳,还全是送死,又说陛下人在蔡州,左近并无多少亲兵,便点数兵卒望南而行,要去护卫天子。”
“然后呢?”
“……漏夜赶路时,也不知怎的……”宋景壬含糊了一下,“钱都指出了事,人人以为狄兵打来,四下皆乱,便各自散了,下官在军中有些年资,那等不知去处的,便来跟着,多多少少竟凑了有千余人……”
赵明枝又道:“南下护卫天子,此为钱都指原本所想,眼下钱惟伍人既死,不知宋官人所想为何?”
宋景壬干咳两声。
赵明枝又道:“从前事情我且不管,今日只有一问——宋官人领着这千余人,欲要去往何处?是要再往蔡州护卫陛下么?”
宋景壬顿时语塞,支吾许久,道:“不如且行且看,倒也不是不可……”
赵明枝便道:“宋官人也觉得徐州已破,天子将逃,京师不能守卫么?”
宋景壬却是忙做摇头,道:“其余事情下官不晓得,京师却是可以一守的,若连京师也不守,一旦狄贼果真南下,我朝将无半点抵抗兵力……”
赵明枝道:“既如此,南下是为钱惟伍一人私心,并非朝廷军令,而今其人既死,宋官人也不必再做南行,不如掉头回守京师——不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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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宋景壬为难道,“下官手下不过一二千兵,如何能守……”
赵明枝便道:“裴节度自会领兵当守,我也正做北上,会同守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