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大为改观,又生自省,只觉得自家先入为主太甚,又过于傲慢,倒显丢人。
木香重重往地上踩了几下,走出声音来,众人闻声都回头来看,一时神色各异。
“殿下叫我来传话,说是问问宫中有无柴禾,若有,把偏殿地龙烧了,今晚大家先挤着睡,其余事情明日再说。”
她传过话,迟疑一下,又道:“我自有些想法,来同诸位商量几句——殿下想要人先收拾处后头屋舍给咱们住了,再修偏殿,可这里破败得厉害,正殿偏殿也只得个面光,其实不好住人。”
“我在西军中有些熟人,也在京中认识几处铺子,能出人,又能出物,不如请众位明日把这内苑走一走,给殿下寻个住处出来,再拿去问,若殿下点了头,也不用等京都府衙抽空反应,明天后天就能先修起来……”
听得赵明枝要先修给宫人住的后殿,把自己住的放在后头,屋中不少宫人动容,有些聪明的虽知这是收买人心做法,只能做出这样动作,又想到这一处,便把心卖了又怎的了。
至于单纯些的,更是感动不已。
有了话题,屋中便热闹起来,众人纷纷回话,无一个不答应。
有人便壮着胆子问木香道:“你识得西军里头什么人么?京兆府是个什么意思,只来应个卯还是怎的?”
得人起了头,其余人也接了起来:“那裴节度虽是生得俊美,人却不大好接近,脸上都少有笑容,看着冷冰冰的,咱们在宫中行事是不是最好谨慎小心些,不要招他厌烦,免得给殿下惹祸。”
也有人道:“你什么眼睛,他今日都亲为殿下驱车了,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难道还不能说明?”
“就怕当面一套,心里另一套。”
木香待她们说得差不多了,才道:“这样寒冬,节度自京兆府领兵来护殿下来京,什么意思你们看不出来么?自然一片忠心,别无他想。”
又道:“其余事情我们管不着,只能叫殿下吃住好些——先前听得你们说殿下瘦了不少,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