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虽然日子过得也不算好,但是勉强能糊口,近两年上面不停的加征各种田税,户税,什么保护税之类的,又有流匪作乱。”
“我们村…我们村就是被流匪…那帮畜生进村那天,我刚好带着石头去镇上看病才逃过一劫…”
说着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一大家子除了他们父子俩就那么全都没了。
“兰沧省渭中县,很靠近与楚国的边境了,保护税又是个什么税?既然交了所谓的保护税,流匪作恶官府没管吗?”
“哎!老爷您有所不知,诸如保护税之类的税项多得是,老百姓问不得,只有老实交的份儿,至于流匪作乱,官府也是一直说在追查,没有逮到过人。”
“遭灾的也不止我们一个村子,小人见旁边村子死了人之后,官府没给什么救济,还把土地全都收走了,说是衙门里也不富裕,捉拿流匪也得给那帮官差发粮饷…”
“小人觉得留在那儿也没个活路,不如出来找找生路,才带着孩子一路逃到了这儿,您是好人,小人偷着跟您说一句,边境那儿不安稳啊。”
赵祥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四下看看,这种话不能随便说,更不能叫人听见。
他们父子逃难的路上也看到了不少偷偷外逃的人,他虽只是个种地的,但是能果断做出背井离乡逃难的决定,也算是个敏锐的人。
他这么一说历绍心里更是有了谱,看来边境要有大事发生,所谓的流匪也不一定是真的流匪。
历绍对他的话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掏出一两银子塞给他,“这点儿银子你拿着,找个客栈或是租个小房子,够你们父子吃住几个月了,现在天冷也没有什么活计招人,等天暖和了,你在这儿找个差事也好,再往别的地方走也罢,最起码别苦了孩子。”
看着手里的银子,赵祥的手都颤抖了,想要感谢的话有千言万语,但是最后还是拉着孩子扑通一下跪倒,用力磕着头,“恩人大恩大德,我们父子无以为报,谢谢您!谢谢您!”
“好了,不至于一直行这么大的礼。”
历绍让人将他们父子扶起后,便带着一家子回家了,该逛的也都逛遍了。
晚上回到家洗漱完,赵叶趴在历绍胸前,还在说:“相公,那对父子他们真的好可怜啊!还有他们那儿的官乱收各种税,欺压百姓,皇上都不知道,不管的吗?”
也许是跟历绍过日子过久了,受他影响,赵叶对于官员还有皇权这些也不像过去那样仰望,平时也敢说上几句。
历绍摸了摸他的头,“山高皇帝远,边境地带更是如此,如果当地官员势力相互勾结,皇上不知道也是正常,不过这么下去可能就要出乱子了…”
赵叶不是完全听得懂,“相公,什么乱子?”
“没什么,好了,快睡吧!你不是从刚才一到家就闹着累了,困了嘛。”
被历绍这么一说,赵叶感觉睡意又上来了,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嗯嗯,相公你也睡吧。”
又在历绍怀里调整了一下睡姿,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历绍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头,也跟着睡下,至于景国乱不乱那是皇上操心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