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作为一个文艺女青年加清教徒,可不是容易搞定的女人。
能搞定绝大多数女人的财富和花言巧语,在她这里是无效的,哪怕她正饿着肚子。
至少对如今这个年轻、还对世界抱有幻想的女人还不起什么作用。
可惜她今儿遇上了克星,黎谱这伪装成神职人员的前文艺青年,便能用着最为廉价却优美的语言艺术,将这个女文青坚硬的外壳一层接一层瓦解。
不知不觉间,安已经沉醉进了黎谱用语言编织的丝帛羽被中。
她发现这位年轻牧师是如此的博学,每一个单词运用得都如此巧妙,充满着哲理与诗情画意。
“电影很奇妙,因为它们能让你忘乎所以,而同时又带你走过一段完整的人生。在每一个转折点,这世上的一切都会提醒你,你的生活一团乱麻,岌岌可危,不甚完整,以及恐惧会永远压迫着你的思想。
然而,在任何地方的任何一家电影院里,沉浸在清凉馨香的黑暗之中,哪怕只是一小会儿,那些不快几乎都会消失不见。”
黎谱停步于一家电影院门口,原本放在安肩膀上的手已在不知何时,下移到了安纤细而丰满的腰肢上。
安犹自不觉,或许她已经察觉,但却享受于牧师先生的亲密怀抱。
“语言与镜头可以是最柔软的温床,使人醉死于幻想;也可以是最具冲击力的锤矛,如此触动人心,令人泪流不已。”
“电影与剧场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从无数胶卷中万里挑一,将演员最美好的时刻铭记隽永,在艺术的历史长河中留下难以腐朽的碑刻。
哪怕五十年后,一百年后。当观众在大荧幕上重温怀旧,像你这样受主钟灵的完美艺术品,依旧会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灵气,跨越时间的代沟,冲击着他们的双眼和心灵。”
“从胶卷记录下的那一刻起,艺术与美即成永恒。安。”
黎谱低头轻语。
安抬起头回望牧师,眼神朦胧:“牧师?”
“你是如此的美丽,你的一颦一笑都应该用来书写丰碑,让彼时的后人分享我此刻的喜悦。”
安两腿发软,美目含泪,感觉心已经醉了。
她抬着头,闭上眼,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黎谱伸出了霍建华一般无处安放的舌头,正准备亲过去时,旁边一人大喊一声——“好~~!”
这声赞叹令安从陶醉中清醒,睁开眼睛,害羞地推开了黎谱。
“说的太好了!你对电影的深刻理解,告诉我你绝不是一个凡夫俗子!交个朋友吧先生!我是卡尔.德南。纽约最好的电影制作人。”
一个热泪盈眶的矮胖子上前伸出了手。
黎谱的舌头伸出来不是,缩回去也不是,尴尬地停留在门牙之间。
“你好。我是一个牧师。”黎谱不留痕迹地缩回舌头,和他握了握手,“你可以叫我圣.黎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