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郑秀姑还在用红花油、云南白喷剂给丈夫涂抹肿包。已经交替着涂抹好几遍了,胡一州感觉疼痛减轻了许多。
他看着一直为他忙碌的妻子,心疼地说:“老婆,我不疼了!你休息会儿,你都累半天了!”
“嗯。”郑秀姑答应着将药瓶盖子都盖上,闭上眼,歪在丈夫身边。她白天忙忙碌碌一天,晚上还要照顾一家老小。
现在丈夫受伤,不仅帮不了她,还需要她分神来照顾。又加上她昨夜里噩梦连连,也没休息好,这会儿她真是有些累了。
“秀姑,嫁给我这一二十年,让你受苦了。以前我在部队,家里家外都是你一个人忙。我转业后,偶尔能帮你一下。但老的小的,主要还是你在照顾。
现在,我不仅啥忙都帮不上,还老给你添乱。对不起!老婆。”胡一州将妻子揽在怀里,歉意地说。
“看你说的什么屁话!我是你老婆,照顾自家老人孩子不是我应尽的责任吗?你是我男人,你不给我添乱,你想给哪个女人添乱呀?呵呵!”秀姑边轻轻捶着丈夫的胸膛,边笑着说。
“秀姑,你怎么这么好呀!”
“我们是两口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嗨呀!你个大傻瓜!”郑秀姑娇嗔地望着丈夫,在他脑门上轻轻点一下。
胡一州抱紧妻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突然有点儿想哭。他内心无比懊悔,因为自己贪婪,差点给整个家庭带来灭顶之灾。
就先不说大人了,要是别人对自己心爱的儿子指指点点,无辜的儿子怎么能承受啊?我的战旗呀……
想到这儿,他情不自禁地喊起来:“儿子,我的儿子,战旗……”
“咋了?怎么突然叫儿子?”秀姑推推丈夫。
“哦,我······我,我刚才走神了!哎!”被秀姑这么一推,他才回过神来,他歉意地看着妻子说,“战旗知道我这个事儿吗?”
“他咋能知道呢?他还是小孩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郑秀姑避开丈夫询问的目光,赶紧说。
她知道丈夫自尊心很强的,他要是知道儿子已经知道他做的这些烂事,心里不知道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