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伤心，更浓烈的情绪是怒意。

身体被改造后带来的副作用，早就刻进了灵魂里。

每一次怒到极致时，就会充斥着强烈到必须杀人的杀意。

那种愤怒在混乱的意识里，反复拉扯着他试图清醒过来的理智。

小小夜冥满眼阴鸷，阴冷的目光像是无情的杀人机器，正在一点点开启中。

突然。

阴冷眸子扫过那群壮汉时，看到了一个黑头发的男人。

夜冥阴鸷的目光顿了顿，混乱的意识钻进来一些熟悉的画面。

是在恐怖公园时，小凡沉稳又坚定地对他说。

‘冷静点’

是回忆里每一次打针后，痛苦到想自残，杀意浓烈到想杀人时。

那道同样沉稳又坚定的声音说着。

‘冷静点’

夜冥意识混乱，被痛苦和愤怒的情绪包裹着。

但一丝冷静的平和，正在开始蚕食那些暴怒的情绪。

夜蛾还在继续训斥夜冥，说着那些扎心的话。

但夜冥不生气了，他就静静地看着夜蛾。

不断地自我暗示。

我奶死了，我也死了。

他的理智，完全偏向于更加现实又熟悉的经历，所塑造出来的自我意识。

许是察觉到如此编织出来的噩梦，无法对其灵魂造成影响。

夜冥发现周遭的场景快速变换，夜蛾身边的小孩子越来越多。

每一个都是他的脸。

夜蛾每天给孩子们洗漱，再也没给他做过饼干，洗过头。

孩子们的调笑声，是那么刺耳。

女人对他人展露的温柔笑容，是那么令人感到委屈。

可夜冥不为所动，心头怒火躁动一下，他就按一下。

满脑子像机器人一样，植入并循环播放着那三个字。

场景变换中。

耳边似乎听见了一道缥缈又虚幻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似乎很郁闷，很愤怒。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他简直是我的事业路上的绊脚石......’

诡异的。

夜冥理智与情绪作斗争时。

莫名其妙说出了那三个字：“.....冷静点。”

这话一出，那虚幻的声音似乎气到卡壳。

梦醒之前。

夜冥最后听到，那声音似乎骂了一句。

‘.........冷你妈个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