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现在为止对方还没有一点清醒过来的意思,这让人稍微有点担心,并非是担心一个敌人的生命安危,而更主要的是担心塔维尔的分析是否有误,一直以来的某个猜测今天等于是第一次进行验证,而对方苏醒过来的一刻应该就是这个猜测最终确定的时候,作为这个猜测的核心人物,我现在十分在意。
“我觉得理论是没错的,假如这次不成功,也只是操作上有一定误差而已,”珊多拉看着我现在这样黑乎乎的虚空领主形态,忍不住调皮地用大爪子在我身上戳来戳去,“或许塔维尔的猜测太过乐观,阿俊你的力量只能循序渐进,无法瞬间扭转感染状态,但大方向肯定没问题,我甚至能感觉到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体内的深渊力量才真正彻底平静下来,这份感觉是不会错的,就是不知道它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完成的转变而已。”
“但愿吧,”我耸了耸肩,因为等着“试验对象”醒过来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所以我本能地想要和珊多拉聊一会,而话题,一个不小心就和自己刚才的发散思维联系上了,“珊多拉,你说希灵使徒的生命形态互相之间都天差地别是吧?”
“这是当然的,”珊多拉点了点头,“种族形态的任意变化性让希灵使徒在进化上有无与伦比的优势,我们甚至能让技术进步和种族的进化融为一体,从而达成无止尽的进化,让我们不论从个体实力还是从文明力量上都飞速发展,这是值得骄傲的地方。”
“那我就有个疑问了……”我挠了挠后脑勺,“生命形态自己人和自己人都不一样,可你们还是有家庭和爱人的观念……那啥,希灵使徒能用常规方法繁殖不?”
珊多拉顿时就楞了。
事实上,我也楞了……
“阿俊,我非常敬佩你的发散思维能力,”珊多拉表情古怪地看着我,脸色中有七分纠结,还有三分则是尴尬和微微的羞怯,“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咳咳,我就是好奇啊,没别的意思,”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的格外暧昧,主要是自己竟然问珊多拉这个,“当然假如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算了。我没别的意思啊。”
“无所谓,”珊多拉吐了吐舌头,“阿俊是想要孩子了吗?虽然用地球人理解的方式有点困难,但假如阿俊想要的话……嗯,我是可以给阿俊生一个的……方法有点特殊,就和你与阿赖耶的孩子小绮晶类似吧……”
我:“……”
这丫头还真深入探讨这个问题了啊!
我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开始跟珊多拉探讨这个蛋疼的话题,从各方面说这事情都有点太奇怪了,我们首先很神经地研究了两人之间是不是有生殖隔离,然后根据阿赖耶的例子珊多拉得出结论,从某种意义上生殖隔离是不存在的,然后她开始跟我介绍希灵使徒的人口增长方法,这才是重头戏,让我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生物学上的奇葩:这样一个战争种族,对胜利的追求和对领土的扩张都需要大量人口来支撑,一方面,希灵使徒不断复活的力量可以保证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至于大量减员,另一方面,他们还有无数种神奇的让自己人口暴增的方法,最高效率的是生产线:大量低级使徒可以通过生产线被源源不断地组装起来,被赋予基本的知识和只能,其中一部分会分配到可进化的指标,于是他们能获得更加高级的武器库权限和学习组件,这就是希灵大兵,大兵们是帝国人口的主体,这个种族的中坚力量,很多高级使徒在最初的时候就是从大兵晋升上来的,还有一种人口增加途径则是普通的家庭繁衍,希灵使徒也有感情部分,高级一点的使徒会主动组成家庭,然后根据种族需要,养育自己的孩子,生养方式千奇百怪,不同支种的使徒通常采取信息融合的方法来培育后代,从自己的灵魂和身体数据中抽取有一船价值的部分来制造新生儿的思维核心,并从父母中选择一个支种作为身体主体部分,另外一个支种作为辅助部分,这样养育出来的新生儿往往比生产线上下来的量产士兵更加优秀,而且进化潜力更加巨大,珊多拉觉得她可以和我这样生个孩子……我表示压力特别大,因为平心而论家里的孩子已经快成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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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面的方法,希灵使徒还有很多奇葩的增殖方式,比如……
“格式化复制,母体分裂,战地残骸回收再生,无土栽培,有丝分裂,有限拷贝体,能量固化式制造,”珊多拉掰着手指头跟我讲,“还有切成段种在地里,特殊支种的希灵使徒身体残骸可以自动从周围的空间中收集能量和物质,重组自己的身体,虽然这比生产线慢,但在战争惨烈的时候这很有用。为了胜利和进化,希灵使徒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扩张下去,所有的支种加起来,希灵使徒掌握着成千上万种让种族扩张的途径,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们。”
我听着感觉身上有点冒冷汗——假如我现在还有汗腺的话。
“为啥我感觉那么像感冒病毒呢。”
“任何一种生物都是病毒,”珊多拉吐了吐舌头,“因为繁衍和扩张是所有生物的生命本能,只不过帝国已经将这种本能都制造成了可以轻松控制的工具,我们可以不让自己的种族对世界造成致命压力,也可以在很短时间内让整个宇宙挤满全副武装的士兵,我们的战争工厂有惊人的生产效率,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配合士兵们的扩充速度。”
我被这种挑战下限的扩张力量所震惊,忍不住神游天外:你说春天我要是把一个潘多拉种在地里,那到了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