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珊多拉已经消失在一片扭曲的传送光幕中,冰蒂斯之前还趴在珊多拉腿上,这时候她正扒着沙发扶手往上爬:“妈蛋,怎么起来也不说一声,吓老娘一跳!”
我拽着冰姐的胳膊把她扶到沙发上:“除了堕落使徒袭边,神界还出什么别的事了没?”
冰蒂斯一脸古怪地看过来:“你这口气怎么好像盼着神界出点大事似的?”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啥了:“……这不是表示关心嘛。”
“好像也没出什么事吧,妾身回去的时候也就看见他们在忙着追查那批侵略军在那之后的去向,那帮堕落使徒被赶跑之后就没了踪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回老巢了,如果还没回去的话正好可以半路截杀……不过妾身觉得几率不大,你也知道堕落使徒神出鬼没的本事。”
“神界那边有什么打算?”我问道,“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不?”
不管怎么说,堕落使徒之所以出现都是旧帝国头脑发热留下的余孽,当年一批热血上头的X计划不但把帝国基业毁于一旦,还留下了这几万年来非但没有消散反而不断膨胀的祸患,连神族都被弄的焦头烂额。如今堕落使徒俨然成为虚空一灾,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冰蒂斯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汉子气十足地哈哈一笑:“啊哈,行了,神族自己能搞定,要连这点事都请求支援那也太没面子了。父神那边正在召集有经验的守备官,准备去深渊帝国边境上搞搞‘活动’。总之远征是不能耽误的,我们就尽量从能动员的士兵里挑精锐吧。”
浅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旁边听着我们商量事情,不过始终没有说话,这时候这丫头见我们聊完了,才举举手:“阿俊,人家有个不太成熟的……”
我发现连冰蒂斯都是浑身一哆嗦:浅浅这不太成熟的想法太有威压了。
“你说吧,成熟不成熟的稍后讨论。”我对浅浅摆摆手让她只管说,虽然这姑娘大部分情况下的想法都不怎么符合逻辑,但不可否热的是她那跳跃性思维偶尔还是会灵光一闪把真相撞一跟头的。
“堕落使徒直接跟神族开战肯定是打不过的吧,”浅浅掰着手指头跟我们讲她的推理过程,“他们同时跟神族和新帝国开战肯定是自绝后路的吧……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现在已经不需要后路了?”
冰蒂斯蹭蹭两下凑到浅浅面前:“你是说他们此生了无遗憾了?”
我顺手把这个说话没正形的女流氓推到一边,浅浅则继续说着:“阿俊你还记着咱们当年一年级的时候一起去班主任的门上画小王八的事儿吧?”
浅浅一提这事我瞬间就浑身一个哆嗦:岂止记得,简直是记忆犹新呐,那是一个骄阳似火大地如炉的热情七月,我还是个怀揣着长大要当科学家梦想的熊孩子,然后被同样是熊孩子的浅浅撺掇着去班主任的办公室门上画了一下午的小王八……当时我们的想法是这样的:一年级期末考试不是结束了么,俩熊孩子皆以为这就是彻底解脱的日子,今后再也不用受班主任老太太的钳制了,于是纷纷去画小王八庆祝一下——然后我俩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东西叫二年级……
我就是从那时候起才对浅浅嘴里冒出来的任何主意保持警惕的,不过再高的警惕也没用,自己仍然被她各种不成熟的想法坑了二十来年,直到今天还被坑来坑去,而且目测会继续坑到时光的尽头。
我把这段惨痛回忆默默放回它们该在的地方,浅浅的意思自己算是听明白了:如今的堕落使徒就好像当初那俩悍然在班主任门口画小王八的熊孩子,是因为今后已无需忌惮才突然这么作死的。
只不过当初那俩熊孩子最后是真的花样作死成功,而堕落使徒却不一定:说不定他们真的“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细思恐极啊!
珊多拉很快就将帝国本土的预警级别提升了一级,各地防卫军的巡防力度开始增加,各大舰队也处于随时备战状态,同时深渊独立团也开始组织更多的间谍部队向深渊帝国渗透,总之我们要想办法查明白堕落使徒内部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以至于他们的行动方式突然产生这么大变化。
我们也派了一批军事专家前往神界——当然,冰蒂斯说过神族不需要支援,他们自己的军队能应付这种威胁,我也相信星域确实有这个实力,但这批军事专家过去不是充当战斗力的,他们相当于顾问和智囊团。星域神族跟堕落使徒交手不多,战斗力是一方面,经验又是一方面,即便他们比堕落使徒能打,也容易因为麻痹大意吃亏,这次堕落使徒的入侵部队能安然无恙从神族领地上撤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当地的神族驻军不太了解敌人的行动规律和舰队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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