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冲不知道,那会操纵蛇影火炭的两个人就在这艘船上。崔意平和范强达,二人乘坐沙漠飞舟,在西土行进。他们专业不大对口,怎么呢?不是开石头修路的,二位在唐朝那都是有头有脸的进士出身,到了这会儿沦为此等模样,又怎能甘心呢!
但这二位耐力不是一般的足,他们咬着牙,坐着拥挤,肮脏不堪的飞舟,刚一到地方,就被人用消疫水喷了一身。
范强达再也忍不住,终于把昨天中午吃剩下的饽饽和酸水都呕吐出来。
崔意平还是挺干净,穿着千层底的布鞋,花布条系着卷白裤,上身是体面黑绸子褂——可惜褪了色。跟他同行的更多人,也都是类似的长短衫打扮,戴着瓜皮帽或是用布包着头。
等待他的,不止是淘息钢和修驰道,还有无尽的恐怖……因为这里人迹罕至,谁知道有什么模样的妖怪随时钻出来给你一棒子呢!
天边的夕阳是血红色。无边的大峡谷,陡峭的山崖,让人有跳下去的冲动。
崔意平在船上认识的伙伴无影脚快死了。无影脚躺在推车窄小的漏斗里,抽搐着,破碎的头骨里镶嵌着那把带羽毛装饰的斧头。
长条形的车队,所幸没有被最凶残的兄弟“疯马”氏和“狂骡”氏袭击。然而,正当他们过了山区,看到人烟,欢欣鼓舞时。离崔意平只有两步远的无影脚,却挨了一记奇怪的飞斧。那是一把锋利的斧头,上面画着简单的纹饰,点缀着一根羽毛。斧面出现了杂驳的血点。这只是一道开胃菜。
近处山上排列开老鹰翅膀般的一群红马,他们有着和红岩一样的皮肤,披着羽毛,手持牛尾和利刃,正呐喊着发起冲锋。这才是正餐。
不过那些红色岩石皮肤的人并没有纵马呼哨而来,在人群中开始他们的复仇,因为他们似乎都被一个浑身披着重甲般的羽毛的酋长约束着。酋长高高举起羽杖,这意思是让他们停止冲锋。 蝉动
范强达手握大刀开路,从慌乱中逃离那些人的包围圈。同行的老伙计崔意平一边奔跑,一边用胳膊肘捅他一下,他面色涨红,鼻涕眼泪滚进黄土:“无影脚不是说他最能打吗?”
范强达点点头:“他会无影脚,很无敌的!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