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冲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吃的……一点也没有吗?刚刚的那个大诡我已经扫描过了,唤作摄人白毛,轻易不肯出现,专门蹲在暗处,如果有谁半夜穿着简陋的衣服去大小解,白毛就会偷偷观察这个人的细节,且抓心挠肝的,无论是如何千方百计,都要把它弄到手的。它肯定去而复返,如果疏于防范,后果不堪设想。”
“你怕不是故意讲恐怖故事吓唬人吧。”那一对儿夫妻似乎很不屑。
王导冲叹息:“你们都已经被厉诡驱逐到这个地方来了,竟然还不信它们会进一步加害……我是为了对付它才吃一些饭,如果有床的话,还需要睡一觉来恢复理智数值,否则我也会发疯的。”
那丈夫是个老实人,却也信不过眼前这样一个人。暗处没有火把,他建议王导冲摸一摸土地。
王导冲便蹲下去,在土地上摸了很久,干裂而缺水分的土地,一直蔓延了很远,上面连一棵荒草都没有长,在地里种下种子,加量的浇水施肥,过半日依然干裂如初,连种子都变得皱缩成小米粒大小。
每个人都很饥饿。
那人说,其实整个诺皋城,在半年前就已经出现了干旱的征兆,诡异复苏的到来更是加重了干旱。颗粒无收,没有吃的过了大半年,靠的都是家里的余粮,即便如此,还被李总兵或者刘守备的伍卒劫掠了去很多,如今谷仓里的陈芝麻烂谷子也都见了底。
派出去十多个人,沿着熟悉的路线走,没有找到能够耕种的土地,大伙儿准备近日前往城外,另谋生路,只是苦于沿途诡异太多,无法实现。
王导冲听后,实在抵抗不住饥饿与理智数值下降带来的无力感,跌坐在地。
那丈夫以为他耍赖,便怒斥:“看你有手有脚的,装扮应该是游侠或者术士一类的人。每日就是故弄玄虚,或者假装可怜来骗人的钱,可我们连钱都凑不出几两来,吃的也没有,你还是赶紧往别处去吧!”
“如果那摄人白毛再来,又该如何?”
“我们自己来打,又不是没淦过诡异,我等家家户户准备了利刀钢叉,甚至还有私藏的火器,对付一两个白毛轻而易举。”
王导冲不想与他们争辩,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半夜。摄人白毛也没有出现。
不少人都开始嘲笑王导冲,说他昨天晚上讲的故事真吓人,害的大伙儿后半夜都没有睡好,专门听着摄人白毛动静。可是半夜除了刮几阵风,再没有别的。
由于饥饿,王导冲困顿的合上眼皮,在一片谩骂声中沉沉睡去。好在众人都很饥饿,懒得打架,王导冲才算避免了一顿苦打。
忽然,王导冲听见了妇人尖锐的叫喊声,丈夫绝望的呼救声。他猛然惊醒,提枪飕的一下坐起来,果然看见摄魂白毛扛着妇人往前跑,那速度之快也实在让人惊讶,转瞬间掠过几个巷子,很快就没了踪影。
王导冲急匆匆唤来飞僵骑上,腾空在高处,开了法眼四处找寻。
地面上众人也有准备打火枪的,却生怕伤到了那妇人,沉吟着不肯开枪,点燃了引线,由于瞄不准只好往天上打,那摄人白毛很快就跑出了射程。其余人抡着钢叉与锄头菜刀四处追赶,一时间,整个流民营地就炸了锅,哀嚎,追击,谩骂,无能狂怒……
王导冲的飞僵直接跃上了城墙,看见远处白毛正在加速狂奔,于是果断纵开双脚,加力腾飞而去。
一直追了四五个山头,眼见得就要追上了。飞僵一个打滑踏空,直直坠落下去,却好落在白毛窝中。哗哗一群大白毛争相向外猛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