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离这匹马远一点。”王导冲声音落地,脚步也跟着向前移动,所有人都想知道,眼前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
王导冲知道犬獒已经在怀疑了,所以在枪刃所指范围内猛然刺出一击,犬獒还想再跃一步跳开,但它没想到王导冲是懂预判的,力量也就是速度,枪在一瞬间向前轻刺。
咔!就像是谁的手机壳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那条犬獒的颅骨已经被洞穿了,枪刃从他的后脊背挑出,一下就将它悬在半空。血浴染红了犬獒的毛发。犬獒不知道,世界的最后一眼如何,他只是看到了一抹银光。
王导冲将犬獒从枪刃上甩落,随后用袍子的下摆在枪刃擦拭了一番,这才将泥点马抬起来,他沾了点唾沫,在马身上的浅色处擦了一番,他没有看错,这是一匹白马。
他绕着白马环视一周,点点头,忽然看向地上的犬獒:“我刚刚让你离它远些,不想让你的黑狗血沾到它。”
跃动的山野,是四散奔逃的野兽,走过这一大片旷野,直到看见房屋,需要半个时辰之久。他趴在低矮的一处岩边,四目看向野兽们的轮廓,都一只只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他一眼就看见了盘中骖所在的位置,那是一条毛发都被烧焦了的秃毛狗,身上粉皮肤也暴露在阳光之下,模样丑陋,不时回头报以怨怼的目光。王导冲在日影下看得分明,盘中骖被投射在地面的长长的影子上,有半只耳朵都卷缩在一堆儿。
他身后惨碧色的竹林诡域也一点点消散,晨雾倒映日头光。
盘中骖杀向的位置,恰好就是隐典派不少家眷的住宅。王导冲头脑一热,刚要向前跃动几步,却忽然眼前一黑,他知道自己又在犯饿病了。
但他在饥饿的时候,思维反而更加活跃,判断也比平时来的简单而直接。
他感觉不妙,是因为盘中骖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为了改命数,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寻找隐典派位置,挑了一个雪天动手,将丁蚓咬死,将酉阳法宝抄抢在手中,而后纵爪离去。
现在,盘中骖已经察觉到了,最强的也许不是法宝,而是诡域,能够让他聚集起来的妖中精锐丧生一半在内,他在这种情况下,先是信了万恶的蚀浊。它闭上双目,看见了四只邪神已经摊开了大手,似乎是在迎接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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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己被烧焦炭化的部分在无限增殖,上面长出了沉重的结晶块,看起来就像是被打磨到发量的金刚石。
盘中骖蚀浊化只成功了一半,因为他过度关注与烧焦的伤口。至于没烧焦的部分,脓肿快速扩散,这是蚀浊卵的前兆。盘中骖苦心经营数年,才得了个妖族部曲魁首的位置,还没有坐稳,只好又来加入蚀浊。
同样的,一些盘中骖的死忠,也都甘愿追随老大加入蚀浊。蚀浊化成功率实在太低,但不少妖物都将内心心魔唤醒,来以最大限度进行蚀浊化,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多出来好些个蚀浊卵,因为无使者前来收尸,所以大都静静的躺在旷野和民房附近。
“盘爷我没成,我没成啊!”盘中骖的身躯下盘开始长出棕褐色的节肢脚和蚯蚓般的触须。
他试图施展法术化成人形,来与蚀浊之侵蚀相抗衡,却发现一切终究只是徒劳。
盘中骖仰天大喊不服,这一举动,不由得让王导冲也为其对自己这么狠的念力所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