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

“你知道在蓝矿星的时候我为什么突然妥协了吗？”

“难道不是你‘良心发现’？”

“……你……算了，那时候，我接收到了一道意识波动，它告诉我应该妥协，应该告知你们，应该帮助你们，于是我便做了，当时对那意识波的来源我已经有了猜测，但始终不敢确定，直到现在，我终于可以确定了……”

阎淼难以置信，抬头盯着那微微睁眼的半神，道：“你是想说，是这尊半神隔着几百光年给你发去信息，让你帮助我们，并跟着我们来地球？”

“没错，就是这样。”第五均语气严肃，说道：“其实在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我们似乎是同一类人，生来就具有似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与知识，我们都在朝着同一个的、既定的目标前进过去，直到死亡……”

第五均说完便陷入沉思，阎淼正要开口，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两人的结合力场中响起：

“道友，终于见到你了。”

第五均惊醒，道：“道友？你是……究竟是谁？”

半神呵呵一笑，说道：“与你一样，我只是一个被遗忘的传道者，只是不同的是，你成功了，而我……失败了……”

“我成功了？”第五均回想着这几千年来自己的作为，似乎并没有什么成功的地方：“可我什么也没有做……不过道友，你为何要说自己失败了？”

“你是做了的，只是觉得自己做的太差，主动遗忘了……但我能看到它们正在宇宙的一角熠熠生辉……”半神滔滔不绝，对第五均“主动遗忘”的事情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但对自己的失败似乎并不想提及。

第五均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挠挠头正欲细问，却听那半神话锋一转，道：

“与道友相比，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了……我曾扶持文明，给予他们所有的知识，但未曾想他们却被自己的知识毁灭……我曾创造简单的生命，试图让他们自主进化，但未曾想因为过多的干预而导致已经初见文明火光的生态崩溃……我是个失败者，有愧于创始者们的嘱托……有愧于他们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