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客栈,是碛口的一家专做下等贩夫走卒生意的客栈,这个客栈里面,大多都只是通铺。
对于那些每天都需要辛勤奔波,却只有几钱银子收入的人来说,在夜晚的时候,有个地方可以遮风挡雨,有张床可以安睡一觉,就已经很满足了。
只有在哪天多赚了几钱,或是带了家眷时,他们才会咬咬牙,住个单间。
其实,黄河客栈的单间里的陈设,着实非常简陋,就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连洗脸架子都没有一个。可住在这儿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没有住过那些上等客栈的,房间内简单的陈设,并不影响他们内心中,那种已是奢侈享受的感觉。
在二楼的最东边,一间客房里面,烛光昏暗,王一鸣正眉头紧锁,靠在桌边沉思,药幡横放在桌上。
在聚龙楼吃完饭后,他们父子,便来这里投宿,住进来已经快有半个时辰了,王一鸣自一进门后,始终一言不发,只坐在那想心事,杨应尾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望着义父。
烛花一爆,王一鸣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见杨应尾坐在床边,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正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一双漆黑的眼眸之中,尽是疑惑的神色。
王一鸣明白,他心中有许多问题,有几次见他都要开口询问,可还是忍住了,便对他笑了笑,道:“尾儿,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你想问什么?”
杨应尾坐正了身子,问道:“义父,先前在聚龙楼里,那个长得凶巴巴的人,冲口而出说了东鹫两个字,他边上的几个人,都显得很害怕的样子,东鹫是什么啊?”
王一鸣略一思索,说道:“尾儿,这个说来话长,得从三百多年前开始说起。”杨应尾惊讶的吐了吐舌头,掰着手指算了下,问道:“三百多年前,宋,元......那岂不是宋朝时候的事情了?”
王一鸣点头道:“正是。南宋初年,当时武林之中,武功最强的五位绝顶高手,相约在华山比武,来确定谁才是天下第一,这场比武,被后人称为华山论剑。那五位绝顶高手,在华山之巅决战了七日七夜,最终是全真教的掌教真人王重阳胜出,确定了武林中的五绝排位,叫做‘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王重阳真人就是中神通。在那次之后,每隔二十五年,在华山又有过两次论剑,都成为了脍炙人口的武林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