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都似停止了流通。

正压抑的时候。

李治进来请安。

“儿臣，恭问父皇圣安。”

见到爱子，李世民脸色虽然放缓了些，可照旧没有往日那般亲热，只是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李治劝道：“父皇也别太生气，为人臣者，匡正君王乃是本分，父皇乾坤独断，先生们有意见，也是正常的，圣人言....”

“什么圣人不圣人的。”李世民打断道：“圣人都死了八百年了，你以后休要多听那些老匹夫，说圣人怎样怎样的，不管是哪个圣人，他都没当过皇帝，如何做一个仁君圣君，你得自己去琢磨，不要觉得按照书本上的圣人要求去做，就能当个好皇帝，朕以前，也就是太太相信圣人，太相信那些老夫子，所以才对你大哥那般苛刻，现在想想，圣人所立下的那套标准，哪是凡人能做到的，人有七情六欲，圣人却教人灭人欲，只存天性仁善，这他娘的谁要是真能做到，早他娘的也成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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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就是偏信李纲和孔颖达这些老夫子的话，才想着让你大哥成为书本中圣人所描述的那种圣君，他贪玩耍，朕骂他，他喜吃珍馐，朕也骂他，上课的时候坐不板正，朕还骂他，就连走路快一些，朕也要训斥他不稳重，你说说，你大哥那时七八岁，稚童贪玩耍有什么错呢，身为东宫储君，吃点山珍，又有什么不可呢。”

说着说着，李世民的面色越来越复杂：“尤其是你大哥摔伤腿之后，性情变得沉默，上学的时候三心二意，对授学的师傅也不再那么敬重，孔颖达于志宁等人，接连不止的上书弹劾你大哥，朕那时却没想过你大哥当时是何等心情，只是一味的责罚他，为父当年若不那么严厉，你大哥或许也不会被逼到....”

话音戛然而止。

陷入回忆中的李二陛下，没有注意到下方的李治，眼中已经升起浓浓冷意。

这时。

张阿难进来。

他的手中捏着两封奏疏。

一封，是张庆所写，另一封，是巴州刺史杨瑞林所写。

李世民挨个看完之后。

当即拍桌而起，大怒道：“好大的狗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殿中宫人吓的跪地。

李治也连忙道：“父皇息怒。”

李世民几个呼吸，冷静下来后，吩咐道：“传令剑南道各州，让他们将自个境内的那些营苟之徒，全都给朕清理干净了，之后要是再让朕听到什么鼠辈作乱之事，朕就拿他们问罪，再遣一队金吾卫，不，挑两队百骑去，令他们速速前往巴州。”

张阿难领命而去。

李治心头一动，问道：“父皇，是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