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朱雀门出来,外头围集者众多。
“出来了,盖先生和李先生出来了。”
有人大喊了一嗓子。
韩贞文立马看向门口。
又有人大声的问道,“盖先生,李先生,如何了,高德阳考过了吗,他可是真的有真才实学?”
“先生,他考过了吗?”
询问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但盖文懿和李叶如听不到一样,二人脚步不停,看也不看这些人,匆匆的向着各自的马车去,然后一溜烟便没了影。
聚集的这些人,互相看看,眼中皆有茫然之色,他们有些不太明白。
“李先生和盖先生为何步履匆匆,连句话都不愿与我等多言。”
“看两位先生之样,似是出了什么事。”
议论声不断,众人各抒己见,各自揣测着盖文懿和李叶的反应为何如此异常,说什么的都有。
一人凑到韩贞文跟前,心虚的问道:“难不成,高德阳是考过了?”
韩贞文脸色变幻不定,“看两位先生之样,应当是如此了,不然,何至于看也不看我等,又何至于一句话不说便匆匆离去。”
说着,脸色更是羞红,红的都能滴出血来,“唉,真是羞愧难当,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算了,赶紧散了吧。”
言罢,臊意涌上心头来,两边脸颊火辣辣的,跟被人狠狠抽了几耳瓜子似的。
韩贞文只觉这辈子没有如此的丢脸,也没有如此的卑鄙无耻过,他现在,觉得自己不是个君子了,而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小主,
用衣袖遮住面,正欲灰溜溜的离去时候,自朱门之中,却是又有人走了出来。
这人手里拎着个大喇叭,穿的是太监的服饰,他昂首挺胸的向着众人走来,待至剩一二十步时,驻足停下,环顾了一圈后,深吸一口气,将喇叭放到嘴前,声如洪钟的喊道。
“陛下已经查明,进士科试子高德阳确有舞弊之举,为护公义正道,为护科举威严,陛下已将其赐死。”
“另,申国公高士廉,惯子无方,治家不严,罢免去官职爵位,降为庶人之身,贬回故地渤海自省。”
“陛下如此处置,即严肃亦公道,算是给尔等一个交代了,你等现当速速散去,宫闱之外,仍是禁地,容不得肆意吵闹喧哗。”
高德阳死了?
高士廉罢官免爵了?
显赫的高家就这般的完了?
一连串的消息,实在是让人震惊,似还有些匪夷所思,有人不信的质问道。
“这位公公,你说的可是真的?高德阳真的有作弊,陛下真的将他处死了?高士廉真的被罢官了?”
太监想看看是谁敢质问他,但人太多了,放眼望去都是人头,根本揪不出这人来,只好不耐的拿起喇叭,再次喊道:“当然,陛下用得着哄骗你等,咱家用得着哄骗你等?盖文懿和李叶两位先生都在场,他二人又亲眼见证高德阳的头颅,谁要是不信,自可去寻盖文懿和李叶两位先生求证,现在,汝等都速速散去。”
盖文懿和李叶亲眼看到了高德阳的头颅,如此,那这些就真的是真的了。
随着太监话音落地,天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