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死的时候你有拿过一分钱吗?凭什么你要死的时候就……就来管我要钱?”
又一次失误,冷汗顺着丹尼斯的鬓角开始流淌,他紧握着剧本两角,指尖都握的泛白,压力像是潮水一样高涨,并且一浪大过一浪,他不敢抬头,只能埋在剧本中伪装成鸵鸟,他怕的,就是陆泽这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此刻的陆泽正直视丹尼斯,靠着椅背点燃一根烟卷,在回答台词时还不忘抽空吸上一口,而后,双手交叉叠在翘起的二郎腿上,松弛而优雅。
没人在意丹尼斯的状态了,因为都理解,这场面很难再被描绘成是简单的对台词,对丹尼斯而言这更像是上刑,来个通俗易懂的比喻,就像是社恐患者被老师抽中在全班同学面前朗读课文,还是一开始就有失误的那种。
越紧张失误就越多,越失误就越来越紧张,当一个演员连对方轻描淡写的台词都接不住时,那么打击就是毁灭性的,是继续,还是逃避?大多数都会选择后者,丹尼斯也一样。
“对不起,我想休息一下……”
“好,都休息一下吧,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大家该去厕所去厕所。”
没等法蒂尼说休息,陆泽就自作主张的决定了,脸上挂着微笑,一如早上刚进门一样温和,但如今在大伙的眼里,陆泽着实有些恐怖了,像是动漫里那些眯眯眼的怪物。
……
厕所内,男人先尿完,抖了抖,提上裤子准备离开,旁边的丹尼斯也系着裤腰带准备往出走,却让男人疑惑,因为他站在丹尼斯的身边,却根本没听到流水声。
“怎么了?”
“我……尿不出来,你摸我的腿。”
伸手放在丹尼斯的大腿上,便能感觉到腿在一个劲儿的打颤,他腿都软了,嘴唇也有些发紫,这副怂包样确实有些好笑,男人叼着烟卷,笑着摇头,下嘴唇前撅,像是地包天一样,把烟雾吹向棚顶,朝卫生间的花盆里弹了弹烟灰。
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只是男人比丹尼斯大了近十岁,对丹尼斯而言,男人在他心目中的角色更像是大哥,而非哥们,所以在生活中遇到某些事情,他更愿意跟眼前的男人诉苦。
“老实说,陆泽给我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去片场开工一样,你能理解我说的话么?”
“肯定是的,我跟陆泽对戏我心里也会打颤,跟这种人拼戏……反而抱着必输的心态会好一些,你想发挥出色,想表现亮眼……真的不太可能。”
“那你有过这么紧张的时候么?”
“当然,我二十出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