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朝着门口走去时,在场的演员们开始紧张起来,对于剧组内的其他人员来说,这只是普通的步伐,而对于演员们而言,每一步都像是踩到了鼓点,让自己从发自内心的打怵,真要和陆泽对戏了,这不是演习,而是真真正正的要上战场,与陆泽较量一番了。
音乐响起,酒吧里响起了funk音乐,群演们开始品尝放在面前的高度酒,在酒精的侵蚀下,渐渐的,感觉上来了。
霓虹小灯泡通了电,在铁栅栏上盘绕闪烁,满是灰尘且残破的风扇开始摇晃着旋转,烟卷和打烟器开始工作,酒吧内变的烟雾缭绕,老旧酒吧的风格与情怀开始展现,这是一种以时代为韵律的一种美。
“打板!”
法蒂尼一声令下,场记迅速跑向镜头位,将板子横向举起,声音洪亮的将场次宣布,随后弯腰快速撤离,消失在了三个机位的镜头中。
“《赎罪》第一幕第一场,开始!”
像是吹响了总攻的号角,又像是凝固空间的复苏,酒吧内人声鼎沸,有种时间在经历了静止后的再次流通,这一声呼喊,也让陆泽全身心的集中,瞬间产生了变化。
背部微驼,但角度不算太大,嘴唇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并泛着涎水的光亮,一号机打近景,一只苍老的满是皱纹与老人斑的手臂入画,而大部分身躯还被九十度角的转角遮挡,随之后拉,下半身进入镜头,由一条还带着泥点,颜色有些发浑,脚踝处已经破损成一缕缕布条的牛仔裤和一双满是褶皱,脚尖有大范围破皮,且还没换过鞋底的老式红翼马丁靴组成。
镜头没有上抬,也没有切换其他机位,轨道开始运行,平行的跟着这条牛仔裤的行走轨迹运动,一直到吧台前,脚步停下,机位迅速切换至吧台内部的二号机,直打超近景,非自然光的打灯从斜下方直射脸颊,诡异的光线是内心恐怖的最直接来源之一,把这张占据镜头全部空间的苍老且不太真实的脸映的更加让人心慌。
……
“一杯清水。”
声音沙哑,厚重且浑浊,他有些吃力的坐上高脚凳,双手杵在吧台上,眼睛好久才眨一次,像是连眨眼的时间都过分珍惜,只是那发黄的眼珠搭配棕色的瞳孔让人可以感受到一种临近死亡的气息,让吧台内的酒保感觉有些难捱。
“瓦妮莎,你先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