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长安中年男人见她又是一脸的无辜不解,越发有科普一番的兴趣:“这位大人您也不知道啊?那可是长安城这两年的风云人物,当今皇后的侄儿,金吾卫的张峒道大人。”
李平阳差点笑出来,连忙绷住表情:“这位大人为什么这么有名气?可是建了什么功劳?还是这几年这位大人升得快些?”
“哎呀都不全然是。”那老丈笑了起来,“是因为这位大人才貌都是一等一的好,老是弄出些掷果盈车的乐事。不过这位大人之前怎么没听说对佛法有研究呢?”
“为什么要谢谢张大人啊?”
“哦,你刚刚来长安,自然不知道规矩。”两人指着前面的讲经台,解释起来,“咱们长安城有些大户人家经常向大慈恩寺捐一些香火钱,如果数额比较大的时候,一般寺庙都会回一场法事。但是祈福法事也不是随便做的,有些大户人家就会把私家的法事换成面向百姓的开坛讲经,也算是积攒功德普度众生。”
“这场讲经就是张大人出资替咱们长安城百姓置办的,据说连续三天每日下午未时到申时都在这里,算算看耗的钱可不是小数额啊!”
——李平阳听着,最后一重迷雾总算破开了。
李平阳和张峒道的处境完全相反,李平阳自由,但是知道的东西很有限,都要靠自己去寻找,而且从她这里一旦出去的东西势必不可能再回到她手里。比如桂香递到张家府邸之后就不可能再回来找她。而与之相反,张峒道知道的内情更多,但是皇宫的眼线处处都盯着他,他几乎不存在私人空间。
李平阳想给张峒道传消息,最快的办法就是从暗处派一个人到明处,并且再也不要回头。反之张峒道要传消息给李平阳,那方法便不该密函信件之类。
而是把他需要让李平阳知道的消息广而告之,李平阳就在长安,只要长安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么李平阳自然就知道了。
这场讲经是张峒道特地花钱买来的,他不是鲁莽之人,所以哪怕传递的消息只有一个“清虚和尚入宫面过圣”,李平阳也可以猜到他必然已经在背后调查过许多。
张峒道不仅仅要告诉她清虚来过长安,面过圣,更关键的是,张峒道想要告诉她这,清虚六月二十号的进宫面圣一定和“菜人”有着某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