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哪里都这样,他们不讲道理的,也不把人当人。”李平阳感同身受地劝了一句,“不过,怎么这日子也要过下去么,只能看着以后了。”
“哎,是这个道理呀。”
李平阳扶着碗,忽然语调一转:“对了,咱们这村里这两天有没有生人来过?”
“生人?”老丈脸色变了变,似乎显出几分害怕,“你,你问这个干嘛?”
李平阳瞧着他的表情,不动声色地举起碗喝了一口,随意地笑道:“没什么。我在百忧镇遇着一个男子也往这方向去的。那人身量跟我差不多,黝黑精瘦的,大约穿着短衫。老丈可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老汉吞吞吐吐,随即摆摆头:“没,没见过。没见过这样的人。”
李平阳瞧着他的反应,心里有了些底气,嘴里答应着:“哦,我还想找他来着,兴许是去了其他地方了吧?”
“可能,可能。”老汉含含糊糊答应道,因为未曾抬头,自然也不曾见到李平阳那颇为玩味晦暗的眼神。
是夜,恰好是夜色最为深沉的时候。李平阳将龙泉剑抱在怀里,以一个不大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身上披着一条破旧的毯子,头抵在墙上浅寐。
在黑暗中隐约升起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他的手臂在黑暗中无声高举,手上那一点寒芒恰好映着屋外的月光,直直地指向李平阳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