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脸上有了些笑意,扭头看向朱雄英:
“你四叔草包一头,还能看出来这个?”
朱雄英面色如常,也添上了一些笑容:
“何止…”
“前些日子在北平,四叔可是进步神速,还和儿臣提起过哈密和迁都呢…”
“儿子觉得,四叔那,应该是有高人…”
“哈密?”朱标扭过头,显得有些意外。
他有一个梦想。
让大明光照日月,重开汉唐之风。
对于哈密,他也眼馋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总琢磨着调兵打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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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显然不应该是一个藩王该操心的。
“唔…”
过了会,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又问道:
“对于淮西,你是怎么想的?”
朱雄英苦笑,又以苦笑掩饰眼里的肃杀:
“杀几个吧”
“淮西,太过庞大,有些人,也只有一将之能,不通三军之任,这些年被皇爷爷搁置了…”
“没仗打,就拼命的捞棺材本儿…”
“买几亩田,做几桩买卖,这都不要紧,可有些人是动了国家的根基,皇爷爷是放他们不过的…”
“唔…”
朱标点了点头。
这一点上,他们爷仨的想法很一致。
对于站在帝国顶端的人来说,所有人都是小人物。
功名利禄,富贵荣华,他们都给得起,也不在乎是否有人坐在位置上却没有带来相应的价值。
可却,绝不能容忍他们对于帝国造成的破坏。
过了半晌,朱标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些人啊…”
“郭桓案给他们提了醒,可都不当回事,非逼着老爷子大开杀戒…”
“行了,你歇了吧,孤回春和宫…”
“是…”
朱雄英拱了拱手,又冲秦无用招了招手,然后扭身离开。
……
朱雄英走后,朱标坐在辇上,手撑下巴闭目养神。
过了会,他又睁开眼睛,朝上看了看天,又四下看了看。
他感觉到空气中有股湿气,觉得半夜会下一场雨。
一场少了些应有的温存,像是铜钱大小的阴雨。
他摇了摇头。
开国皇帝,都是从人心鬼蜮走进了虎狼窝子。
平日里不吭声,就是不想搭理他们。
可一旦翻了脸,任何人都毫无反抗的能力…
想了想,他又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皇帝之所以是皇帝,就是因为他示天下人为平等,并且平等的防备着所有人。
有一些人,和东宫的利益纠葛,太深了。
……
翌日午后。
蓝玉站在文华殿,朱标的办公房前,静静的等候召见。
这次回京,他主要有三件事。
受赏,受批,祝寿。
受赏,是应该的,因为他奇功在手。
仗打赢了,封狼居胥!
不管在哪个时候,这玩意都是奇功一件,尤其是赶在了老皇帝六十大寿的今年!
彩上加彩!
受批,也是应该的,因为他在喜峰关来了个强制性的到此一游。
可归了包堆,还是功大于过的嘛…
秦无用从门里出来,笑脸如花,一抖手里的浮尘:
“太子爷说了,说大将军舟马劳顿,就不见了…让您先回家歇着…”
“啊?”
蓝玉一怔,又低头想了想。
他琢磨出来了。
这是朱标给他的下马威!
“啊,是这么着…”
眨眼的功夫,他再次笑脸如花,笑着拱拱手:
“劳烦公公再通禀一声,就说咱蓝玉在外领兵日久,一直挂念着太子爷,怎么着也得让咱进去磕个头,说两句话…”
“说几句话的功夫,不耽误太子爷…”
秦无用笑的比他还灿烂,态度极好,可却依然咬定青山不放松:
“咱们都是当差的人,大将军甭砸了杂家的草料…”
“方才太子爷已经说了,不见,让您回去…”
“您这话说的…”蓝玉心里骂着阉竖,嘴上却笑着回应。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不由分说直接塞到了秦无用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