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二连三地往白筝碗里夹了几块排骨,“奖励你,我就知道我们阿筝是最棒的!”
一顿饭说的都是开心的事,梁屿川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吃了满满两碗饭,还将白筝做的菜全都吃了个精光。
吃完饭,两人轮流洗了个澡,白筝盘着头发坐在沙发上,等着梁屿川来给她吹头发。
梁屿川很细致,也很有耐心,他喜欢为她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感受那种被需要的感觉。
热风铺洒到头上,风噪声席卷了耳膜,梁屿川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头发。
安心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出来,白筝软了身子,慢慢地窝进他的怀里。
头发吹干后,梁屿川将吹风机放到一边,仍然顺着白筝的动作,从后面环抱住她。
空调的温度开得不算太低,但他们仍然紧贴着彼此的身体,从带着汗涔涔意味的温度之中,寻求自己与这个世界的链接点。
“阿筝,今天,我见了不少人。”
“嗯,我知道,你慢慢说,说你想说的。”
“当年南江大桥的总工,在南江大桥垮塌之后,已经移民美国,和国内断联了。
其他的工程师,都只负责某一个模块,并不能完整地了解整个项目的施工情况,所以我也只能从他们所说的细节之中,一点一点去拼凑。
为什么健为和上瑞两家公司,并不具备足够的资历,且没有经过正规的招标流程,就能参与大桥最重要部分的建设。
是因为,他们是甲方指定的施工单位。当然这些事情都没有走名面上过,也没有留下太多的纸质材料。
但据几位工程师回忆,他们那时候,都能感觉得到,这两家小公司虽然施工能力一般,但是后台却很硬。
那时候的中建集团处在从国有改制成为民营企业的混乱时期,集团内部人事管理混乱,入不敷出。
高层都只想着多包点活干,好解决无人兜底带来的恐慌情绪,也因此,在项目的建设过程中,自然而然地会受到甲方的掣肘。
至于这两家公司背后具体有什么样的后台,目前还不太清楚。
但是,我猜想,这职位应该不会很低,毕竟,有能力左右巡查组的调查结果的,绝非是普通级别的人能够做到的。”
越说到后面,梁屿川的声音越沉,像是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头顶,让他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
白筝的右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左手,在她感觉到痛的时候,手臂上已经出现了一排明显的指甲印。
她下意识地将衬衣的袖子往下扯了扯,企图掩盖住那排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