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志成艰难从地上起身,擦了擦手,随后从怀中掏出联名信道:“陛下,咱厂里的工人婆娘,一些还在制衣坊上工,所以连带着,制衣厂一些没了丈夫的女工,也想将钱存进钱铺里。”
朱祁钰直接接过信纸,是好几张叠在一起的。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按了大拇指印。
“那没有问题。”
朱祁钰扫了几眼说道。
相比男子,那些寡妇更加没有依靠,在家里藏钱终究是提心吊胆,但是将钱存进钱铺,她们又心疼手续费。
若说存钱的主力军,这些女工肯定是坚实拥趸。
这钱铺当前的用途单一,就是存储,也是消耗流出的银币。
“过些时候,朕会让人到各厂登记,并将银币给运送回钱铺,所记金额,会给你们一本小册子,你们可以称为存折,之后便以此为凭证。”
朱祁钰将联名信递给兴安,好生收好,随后双手背向身后,看着工地上的工人。
“草民谢陛下隆恩。”
谢志成这次没跪成,被朱祁钰拦下,道:“不用动不动就跪,有了工作,还有收入,能养活一家子人,都是男子汉大丈夫。”
朱祁钰挥了挥手,制止了谢志成,随后好奇问道:“此番前来,是工人推举你来的?”
闻言,谢志成抬头挺胸道:“正是,陛下最先接触的是草民,而且,草民在厂里负责工人生活管理,其实也和在军中差不多,工友们认可草民。”
“嗯。”
朱祁钰点了点头,倒是有几分代表的气势。
“好好干,莫要辜负了工人的信任。”
停顿了一下,朱祁钰才开口,不过目光依旧看着工地里的工人。
人是会变的,特别是到了管理层,朱祁钰没有说得很明白,也没有那个必要,顺其自然有时候比出手干预还要好一些。
谢志成听着圣人的话,莫名的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于是便朗声道:“草民绝不辜负工友。”
话音落下,却发现圣人依旧看着远处,没有回答他。
之后没什么其他事情,谢志成也就离开了,朱祁钰则是捏着下巴,钱铺是当时的一时兴起,若要实施,存折得用点心思。
这种东西,就怕别人惦记,但朱祁钰有着后世的经验,至少在工业没有完全发展之前,想仿制就要付出较高的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