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羽乙乙平静地望向她,他很明显有什么法宝护体,巨蟒吞吐的气息对他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墓幺幺,我不能让你这样做。”
“怪不得应熙景会让你带着明裔卫跟她走。”墓幺幺轻轻歪了下头,了然一笑,看着他身后的空间一阵扭曲,从中走出数十个人来。她眼神很是锐利的扫过那些人身上不同部位所佩戴的兰草的徽章,继续道,“明裔卫剩下的这些人,就是你的亲信,对吗?弗羽王隼在桥上迎战荒人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吧?或者说更早?所以,之前刺杀弗羽王隼的垔杀苑刺客,煽动龙襄军内部暴『乱』的,原来是你?那么,弗羽家有多少人转而投靠了你呢。而,圣帝又给了你什么承诺?允诺借荒人之手血洗夜昙郡之后,立你为新的夜昙海帝王,一个新的,任他摆布听话的傀儡?”
弗羽乙乙并没有打断她的话,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同她一样将整个房间里的将军参事们当成了背景全部忽略掉,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他的眸光里只能浅浅地微不足道地有她一点点的掠影。而这一点掠影,好像吸走了他眼中全部的光芒。他没有承认,没有否认,只是抬起右手向上张开了手心,一阵耀眼的光芒犹如从九天之上的流星一样撞进了他的手心。
光芒散去,一座精致小巧玲珑的塔,悬浮在了他的手中。
“墓幺幺,放弃吧,不论你有了怎样的力量,此时,你是无论如何也赢不过我的。”他的声音平静至极,仿佛一颗干巴巴失去所有水分的洋葱,连呛出眼泪的气息都挥发殆尽。
“沣天塔?!”大部分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能站在这个房间里的人,绝非蠢物,就算墓幺幺不点出来,他们也能看出来恐怕这场战争无非是借来的一把屠戮弗羽家的血刃。而墓幺幺一番话,不但更加印证了他们的想法,同时也让他们都卷入了弗羽家以及圣帝之间斡旋的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之中。
沣天塔这般神器的出现,那就意味着此时有人能制止突然得到这三条奇怪巨蟒的墓幺幺。
那便将房间里此时微妙的默认的平衡打破了。
于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第四个都站了出来,挡在了墓幺幺的面前。
“墓幺幺,放开十三公主。”为首的是贝中杰,身后是嵬雍军的将军参事们。
应熙景见到终于有人支持她了,顿时喜笑颜开,“墓幺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余会看在霸相爷的面子上”话还没说完,她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得了墓幺幺的眼神示意,抬起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立刻让应熙景失了声,干干地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贝中杰一看顿时更着急了,立刻要动手,但他们的面前立刻被墓幺幺带来的黑衣人所拦住了。
这样以来,房间里的情势虽急转,却并不复杂。
贝中杰所率的嵬雍军将军参事们有六名,弗羽乙乙明裔卫将军参事以及他身后的垔杀苑杀手们共计二十名。
而墓幺幺这边押解应熙景退到一边的黑衣人两名,拦住贝中杰的黑衣人四名,总共六人。
所以怎么来看,墓幺幺这边情势好像都有些不利。
墓幺幺这时终于从桌子上轻轻翻了下来。
她并不在意眼前的不利形势,一路走到人群之中,停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位置,望着弗羽乙乙说道,“你不应该被盲目的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错付了信任。”
“我这一生,错付过的,不只是信任。”弗羽乙乙回应了她,“还有情深。”
“”墓幺幺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剑拔弩张的紧迫气氛于是被模糊成了可有可无的幻影,而四周的人影物影也快速地模糊拉长成一幕幕清晰的回忆光景。
那时青藤试无名树下,她仰起头来轻笑,让他想起夏日浸在唇齿间的冰镇青梅酒。
那时丹宵宫月影矮灯,她倚门骂他犯蠢,让他想起避雨躲在亭廊目望见的青山煦霭。
那时鸾瑶山醉酒,她推开他说我不适合你,让他终明青梅酒是烈的,煦霭也可以是虚幻的。
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