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脏中逆涌而出的血像黄泉里死寂冰冷的潮浪,将意识和她的温度推到了渐远的对岸。景臣任凭自己被这潮浪吞没入无边的黑暗,从她肩上滑下——
可墓幺幺猛地一把推开了他,任由他根本无力支撑的身体地朝一旁仰倒,背靠着柱子滑坐了下去。
背靠着柱子撑起一条腿,景臣想努力地抬起头,去看她一眼,可似乎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缓慢地垂下头去,吐出大口的血,想。
还真又让她说对了。
这样的姿态,说起来,死的时候,还真挺像一条肮脏的、丑陋的、软弱无骨、见不得光的蚯蚓——
可忽然。
从那潮浪之中,混入一道与众不同的温暖的暗涌,至苦,至涩,逆流而上地将他从黑暗之中强行拽起,涌入他的唇舌。
他努力撑开感觉千斤沉的眼皮——
看到咫尺之间,她正半跪在他的腿间捧起了他的脸,半垂着眼睫将什么东西渡入他的口中。刺入胸口的那把刀消失不见,化成了奇怪的力量,封住了他不停喷涌鲜血的伤口。
濒死使得他本就恍惚的意识更加困惑不解了,在这个吻里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颗丹药很快就化尽了,生灭力也已经封住了他的伤口不会再失血了——命,算是保住了。
墓幺幺察觉到他已性命无虞时,便果断将他再次猛地推开。
“为……”他的眼神失焦,语言也丧失了。
她久久地垂目盯着他,看着他忽然说了一句话,“……那扇窗,我还你了。”
他密布血丝的瞳孔这一瞬忽然有了焦点。
是啊,那扇窗,那扇窗——
『“你,你叫景臣是吗。”
“这些天我总是能见到你。”
……
“狐平因为没看好我被罚了吧?这几天都没看到她。”
“吓到你了吧,这就是你效忠的主子。”
……
“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不想来这里………呜呜啊………”
“外面是下雪了吗。”
“能,能帮我开一下窗吗,我想看看,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