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鸦盘旋,嘎嘎鸣响。
扑棱棱低空掠过,在幼儿园绕了一圈,飞向远方。
只余下一只小的,悄悄藏在滑滑梯的围栏内,蹦蹦跳跳,无声无息地靠近小鱼儿。它如今也聪明了,不敢在地面随意玩耍。这里有一只独眼的狗,最爱扑击飞禽。
小鱼儿似有所觉,转头看了一眼。
面色惊讶,有些责怪,又有些宠溺。
趁着别人未在意,伸手将它一把抓住,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小乌鸦也聪明,未发出丝毫声响。
小鱼儿站起来走。
“小鱼儿姐姐,你去哪?”
“上厕所,尿尿。”
“哦哦,我跟你一起去。”
“小明,你想挨揍么?”
“嘿嘿……我又不想去了。”
“……”
陆永强仰头,看着群鸦飞去。
摇摇头,叹了口气,感觉很无趣。
背着双手,在院里踱步,走来走去。
徐真和朱颖娟诸人,坐着小板凳,腿间放个大塑料盆,盆里则是许久不曾现世的搓衣板。大家边聊着天,边用力搓衣服。
老蒋则领着几个小男孩,给她们提水,或是晾衣服。
院子里拉了长长的绳子,晾着大大小小的衣服。
“我说强子,你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的,晃的我眼晕。”
徐真抬头,皱眉说道:“唉声叹气,你是怨妇么?”
陆永强叹道:“你不懂……我哥走的第七个小时,想他。”
看他那半死不活的鬼样子,嘴里说着怪话,女老师们止不住发笑。
徐真“呸”了一声,说道:“我看是闲的,赶紧来干活!你也真好意思,连小朋友都知道帮忙,你倒好,背着手逛来逛去,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陆永强嘿了一声,说道:“跟谁学的,你不知道?”
说着更起劲了,踱着步,左看看,右看看,学着特殊的语言方式,说道:“有位老乡曾经说过,‘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所以喽,你们要戒躁戒躁,先做好手里最普通,最琐碎的事,才有资格谈生存,谈发展……”
言语动作,惟妙惟肖。
女老师们再也止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论搞怪,陆永强确实挺擅长。
连孙珂也被逗的酒窝晕起,笑意上了脸颊。
徐真被气的舀水要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