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孟仁海内劲如江涛一般涌来,岳中影只觉胸口一闷,立时将一身内力反击过去。两股劲力一撞,岳中影只觉身子不由自主向后便倒,急运劲定住,只觉得受伤的后背隐隐作痛,不由对孟仁海内力之深,甚感佩服。
孟仁海却满脸涨得通红,向后退开半步。
孟仁海心中大惊,他方才见岳中影同桑真、耶律德明比武,对他的剑法自然甚是佩服,有心想要试他内力。岂料这一试这下,自己竟被对方震退半步,差点闹个灰头土,愣了片刻,方道“佩服,佩服。”
董伽罗知道孟仁海吃了暗亏,不便明言,却对岳中影内功之高暗暗吃惊。便心继续引见其余人等。这些人个个武功不凡,都看出孟仁海同岳中影暗中较量,处在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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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仁海武功之高隐然为众人之首,本来大家都想试试岳中影,但见此情形,都纷纷消了这份念头,暗想“连孟老儿都吃了亏,我何必去再试,一个不慎,当众出丑,岂不让人笑话。”
岳中影听董伽罗一一引见,不由暗中心惊,这二十余人若非一帮之主,亦是成名豪杰,甚至中原及边陲各国出名大将,皆是不同凡响之辈,段思平能将这些人邀请来隐藏至此,当真不易,不禁对段思平又生几分敬佩之意。
董云楚见众人对岳中影又是敬佩,又是亲热,不由得心花怒放,笑语嫣然。
一时,众人相伴出了那院子,来至一个大花园之中。
园中花草盛放,春意盎然,山石泉水,点缀其中。大家在园中树荫凉亭间落坐,便有侍女仆人安排了酒菜上来。
一时饭毕,大家便谈起了时下局势。步江尘问道:“董兄,听闻杨干贞想跟吐蕃讲和结盟,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董伽罗点点头,道:“前日吐蕃使者已经入城,杨干贞在承庆殿设宴招待,听说再过几日,还要去上林苑狩猎。至于结盟之事,吐蕃使者已到,想来不会是假。”
步江尘沉吟半响,道:“听闻去年,蜀中大乱,雅王孟仁贽起兵谋逆,却不料被孟昶先发治人,孟仁贽还没来得及发兵,便已经被孟昶平定,这样一来,杨干贞试图勾结孟仁贽进犯蜀中的阴谋便即破灭。如今又想同吐蕃结盟,莫非侵蜀的念头仍然未绝吗?”
董伽罗道:“小弟也是这般看的。杨干贞北进之心不死,总想着乘中原动荡,图谋蜀中。吐蕃苦寒之地,用度物产匮乏,对蜀中富饶,早已经垂涎三尺。两家心思一般,自然一拍即合。”
吴剑杰便冷哼了一声,道:“与虎谋皮,愚不可及。吐蕃对南诏,何尝不是垂涎已久。杨干贞不思保境安民,一门心思的只想争什么王霸之业,北上中原,也不想想,如今南诏国力弱小,御外侮尚嫌不足,岂还有力量同别人擅动刀兵。”
步江尘笑道:“吴兄弟,这是杨干贞的事,咱们犯不着生气,照小弟的意思,杨干贞若当真同蜀中开战,与咱们未必是什么坏事。段兄自可乘机起事,咱们成大事不就事半功倍了吗。”吴剑杰一呆,道:“步兄说的事,倒真是如此。”
董伽罗道:“话虽如此,但一旦同蜀中开战,刀兵四起,兵连祸结,必然造成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南诏战乱多年,哪还能再经得住如此折腾。”
步江尘道:“董兄弟爱惜百姓,自是好事,但杨干贞却不顾百姓死活,咱们能有什么法子。既然劝不了他,只好推反了他。”
吴剑杰道:“此话说得甚是,与其抱薪救火,莫若釜底抽薪。以段兄目前在南诏的声望地位,义旗一举,自然赢粮而应从,功成然后兴仁政,抚百姓,兴利除废,与民休息,不是更发。”众人听了,不禁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