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影微一沉吟,想来必是这样,又想董云楚即便没事,但落入敌手,定会吃不少苦,不觉得忧上心头。
两人一路南下,不觉夜过日升,方始纵马加鞭,行了一日,便到了白崖赕。
其时天色渐晚,两人虽不累,尚觉可支撑,可奔了一日一夜,马匹却是疲惫不堪,只得寻了家客栈,暂且歇息一晚。
岳中影稍事沐浴,便即休息。
可心中记挂董云楚安危,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将近子时,仍无一丝睡意,正胡思乱想间,忽听得房顶上有轻微的脚步声,心中一动,脚步声极轻,显然来者轻功不弱,当下轻轻下床,推开了屋窗,只听房顶上那人停了半刻,叭得一声,踩断了一片屋瓦。
岳中影闻身而动,掠出窗来,只见一道人影向西边飞去。
岳中影急忙追了上去,片刻间已经追近那人,正待喝问,却见那人猛然间止步,转过身来。月光下岳中影看得清楚,来人竟然是格罗仁,不觉失声道:“格兄,你怎么在这?”
格罗仁并不回答,只道:“岳兄,公主要见你?”
岳中影一愣,道:“玉主也来了?”格罗仁点点头,飞身下了屋顶,进了一间大院,院内灯火甚明,屋外人影晃动,俱是公主府的龙镶卫士。
岳中影微一踌躇,跟着格罗仁推门面进,只见玉龙公主果然正坐在屋中,以手托腮,面容微凝,似在想什么心事,当即拱手道:“参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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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公主抬头看了看岳中影,面无表情的说道:“岳校尉,你刚进我公主府当值一天,便擅离职守,太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吧?”
岳中影本要质问玉龙公主是否当真是她下令让人抓了董云楚,哪料道玉龙公主竟然率先质问起他来,不由得语塞,稍稍一顿,这才道:“公主恕罪,在下身有急事,来不及禀告公主。”
玉龙公主哼了一声,道:“是么,既然这样,那便算了,岳校尉,本宫现有要事南下,你便随本宫一起,小心办差吧。”
岳中影忙道:“公主,在下事情尚未了结,怕有不便,请公主见谅。”
玉龙公主脸色一寒,道:“岳校尉,你既然是本宫校尉,便应当知道,朝廷事务为大,孰轻孰重,当真分不清吗?你口口声声要报本宫救命之恩,本宫现有要事用你,你竟然推却违命,试问救命之恩便是这般来报吗?”
岳中影怒意上升,道:“公主既然如此说,岳某自难推却,只不过岳某想问公主一句,云楚是不是在公主手上?”
玉龙公主道:“董云楚?本宫堂堂大义宁公主,抓她做什么?”
岳中影上前一步,道:“当真不是公主下令抓人?”
玉龙公主目光一冷,道:“岳校尉,你是在质问本宫?太无礼了吧?”
岳中影忙道:“在下不敢。”
玉龙公主道:“本宫公主之尊,既然说了没有,自然没有,难道还骗你不成?莫不是刀红英的话你信得,本宫的话你便不信了是不是。既然你不肯相信,也罢,本宫南下,便是要去通海,五毒教总舵便在通海,岳校尉既然不信,亲自去查,不就清楚了?”
岳中影听玉龙公主要去通海,心中微惊,通海乃是段思平根基所在,玉龙公主以身涉险,自然是有重大之事,不由道:“公主当真要去通海?”
玉龙公主点点头,道:“不错,朝中重臣皆言段思平素怀忠义,乃是大大的忠臣,父皇又新近升了他的官,不过段思平拥护自重,却也是事实,是忠是奸,总要亲眼看看,才能知道。”
段思平图谋大事,玉龙公主心中清清楚楚,此事却这般说,自然是言不由衷,岳中影自然知道,却也并不说破,但想玉龙公主南下,不论她有什么目的,自己相随,自可去五毒教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