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骚动了两下,魏老猛地坐起身子,好像个被惊醒的雄狮,仰面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他伸出那犹如蒲扇般的大手,使劲地揉了揉鼻子,然后转头朝着李小花看去,只见他瞪着一双虎眼,眼中带着些许怒意,大声叫道:“细丫头,干嘛打搅爷爷睡觉!”
李小花忙将头发丝扔掉,当即一脸恭敬地赔礼道歉:“魏爷爷,小花瞧你睡得熟,这骨子里的调皮劲作怪,就想着跟爷爷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没想到搅醒了爷爷的美梦,还令爷爷大发雷霆,实在是小花的罪过,爷爷你要打要骂,怎么喜欢怎么来,小花甘愿受罚。”
听她这么一说,魏老的脸色稍稍舒缓了些,这气也就生不起来了,他撇了撇大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你是瞧我这执法堂门庭冷落,想着来捋一捋我的虎须,看看我是否真的会生气,又是否真会惩罚你,是不是?”
李小花慢慢踱到魏老的身后,伸出双手在他肩上轻捏轻捶,动作柔和地按摩起来,笑盈盈地说:“魏爷爷,我是不是触犯门规了?”
魏老被按的有些舒服,原本紧皱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来,他缓缓重新躺回椅背上,竟然十分惬意地享受起来。
只听他淡淡地说:“当然触犯门规了,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这罪过可不小。”
李小花佯装吃惊地说:“哎呀,这么大的罪过呢,那按门规应该怎么罚?”
魏老轻笑一声,说:“念你是初犯,且情节不算严重,按门规应当杖责五十,罚去伙房挑柴烧火半年。”
李小花装作后怕的样子,说:“杖责五十,这不得把小花的屁股打坏吗。”
魏老得意地一笑:“现在知道怕了?”
李小花摇摇头,叹了口气,说:“皮肉上的痛苦,小花还是吃得的,只是罚去伙房挑柴烧火,可着实难为我了。”
魏老微微一怔:“这怎么难为你了?”
李小花嘻嘻一笑:“小花长这么大连厨房都没进去过,哪里懂得什么挑柴烧火了,到时万一灶堂火候把握不好,将一锅好饭好菜弄糊,耽误了大家的饮食,那我可真担待不起,如果一不小心将伙房烧着了,到时还要宗门出钱修缮,那就真犯下弥天大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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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皱了皱眉,一脸认真地说:“这个惩罚确实不适合你,依你看,该罚你什么?”
“就罚小花给魏爷爷舒舒服服地按个肩吧,如果小花按的不让魏爷爷满意,到时再换其他惩罚也不迟。”
李小花双手不停地在魏老身上按摩,她的手指灵活地移动着,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仿佛每一下都能精准地找到最能让人放松的那个点。
她在家的时候就常常给爷爷按肩,对于人体的穴位早已记得一清二楚,她深知如何通过按摩它们来舒缓老人家的身心。
魏老被她按得浑身舒畅,只觉得全身的筋骨都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焕然一新,当真有一种脱胎换骨的奇妙感觉。
他眯起眼睛,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似乎舒展开来,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刻。
魏老满足地点点头,一脸享受地说道:“晚辈给长辈按肩,这是奉行孝道,理该如此,可算不得惩罚。”
李小花轻声道:“能给爷爷按肩,小花心里开心着哩,爷爷这样按舒服吗?力道恰到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