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哥的话语,我也带着玉珠姐就穿过了这小卖部前的山腰平地,没有去小卖部里清理身上的淤泥。
直到我们在过了这最危险的泥坡路段后,又沿着老路前行了十几二十分钟,终于,我们也回到了我们的家乡,陈家湾。
我们沿着入弯的老路下了弯里,也在路过一栋栋别人的老屋后,去到了我们位于湾底的、自家的老屋前。
也只是一眼,我和我哥便皱了眉、
因为我们这老屋、不管是石柱还是墙壁,竟然都已经开始倾斜,已经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危房,根本就没法再住人。
我想到了以前听老人说过,说乡里阴气重,如果屋子里长期不住人,没了人气儿,就会坏得很快,没想,还真是这样。
“有……有必要吗?”这时,嫂子看着我们这危房老屋提了一句,“就算重修得再好,你们也不会放心奶奶回来住吧?”
嫂子说完,我哥直接就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们要建的不是我们的房子!”
“不是房子?那是什么?”嫂子顺着问。
“是一口气!我们家的一口气!”我哥回得果断。
嫂子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理解,而也就在这时,我们这老屋旁的另一栋别人的老屋里,一个身形干瘦的中年男人钻了出来,在打量了我们一番后,快步就来到了我和我哥面前,正是我们家在这陈家湾的邻居,陈桥叔。
“春生?陈辉?”陈桥叔沉了脸。
我侧过了身子没理会他,我哥则笑了起来,朝着这陈桥叔点头递了烟。
我哥自然不知道,当我爹带着他走后,这原本和我们和睦相处的陈桥叔,也渐渐地就开始占我们家便宜,老是放着自己家的菜不摘,摘我们家的菜不说,还没事儿就守在我们家后院的鸡窝旁,听到窝里母鸡一叫就去摸鸡蛋。
我少时撞见过几次,他都说是怕鸡蛋被母鸡踩坏了,帮我们拿出来,也都会还给我,可如果我没撞见的话,他反正从来没有主动找到我和我奶交过鸡蛋。
果然,随着我哥递了烟,这陈桥叔却没有给我哥好脸色,眼睛一鼓,直接就指向了我们家这“危房”。
“春生陈辉,你们俩回来了就好,赶快把你们家这屋子拆了!别到时候塌过来压到我家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