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穷,出来的时候,我告诉爸妈,我一定会赚到钱回去,如今我这样回去,他们肯定会很失望吧……”
“可你都没试着打过电话呀,你怎么知道你的家人会对你失望?”我说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扬在了小玲面前,“打回去,不要怕,你之前不是说了吗,反正都无所谓了,那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小玲瞧了瞧我扬在她面前的手机,咬了咬唇儿,一双眼睛不停晃着,有畏惧,有害怕,却也有期待。
“试一试吧,出来这么多年,就不想念你的家人吗?好好说说,回家看看,落叶归根。”我劝着。
小玲终是下了决心般,重重地点了点头,也拿过了我扬着的手机,摁着上面的号码键,拨出了她家里的号码。
她在将手机贴上耳朵时,盯着我眨了眨眼。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转头下了铁轨,掏着香烟抽了起来。
她则就用我手机打着电话的、沿着铁轨走着。
我也不知道她和电话那边她的亲人说了些什么,反正当她沿着这铁轨走着走着,便开始抽泣地抹着双眼,走着走着,便拿着我那手机,整个蹲了下去,不停地颤着身子。
我赶紧跟了过去,就瞧见她已经挂了电话,就蹲在铁轨上不停地抹着泪。
我问她沟通得怎么样,她站起了身,擦干了脸上的所有泪痕,也就回了我一句话:“辉……辉哥,我想回家…”
“行!”我一口答应了下来,也载着小玲直接就去了火车站。
可惜,买票的时候,去她老家的、最近的火车,刚好已经开走,下一趟,得等到次日上午。
小玲则说正好,她还想回虎门自己的宿舍里收拾收拾东西。
她说虽然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但有些东西,她就是舍不得丢掉。
我自然也随着她,载着她回了虎门她的住所,也帮着她收拾所有东西。
直到深夜三点多钟,我们收完了东西,也没什么睡意,就坐在她这小宿舍里发呆。
也就在这时,她这宿舍外的走廊中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一阵阵嘟嘟囔囔的骂声,似乎是某个男人喝醉了酒从外面回来。
我原本没多在意,却瞟眼发现小玲微微地蹙了眉,就用一种不开心的眼神盯着她这宿舍的房门,似乎是认识外面醉酒回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