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番自身,才发现,白操心了。
还是肉体凡胎,瘦瘦的,浑身没几两肥肉。
头顶着一脑袋虱子。
就因为用意识多瞅了两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下意识的想挠两下有点痒的脑袋,心中一阵发紧,利索的放下举到半空中的右手。
缓了片刻,待彻底适应六感的变化后,手里攥着一根烟和火机,兴冲冲的奔向厕所。
吃的压根不敢取出来,饿的双眼冒光的人,鼻子比狗还灵,有了底气的杨庆有压根不想冒险。
何以解忧,唯有香烟,一颗不行,再来一颗。
虽然是灾民,抽根烟想必还是能糊弄过去的。
刚才比惨大会上,就有一富户,说嗨了,还从怀里掏出旱烟,就着火堆点燃后,抽了好几口。
只要抽烟时别把过滤嘴漏出来,抽完烟,及时把烟屁股消灭掉,应该是安全的。
时间尚早,加上大伙吃的都少。
吃的少,拉的就少,蹲在坑上的杨庆有熬过几波撒尿的同行,美滋滋的点燃了香烟。
“妈的,没想到一盒八块钱的破烟,滋味还不错。”
瘾来了,烟屁股都是香的。
本着能省则省,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的原则,杨庆有打算先从便宜烟抽起。
心里的瘾除了,可身体却遭了老罪。
原因很简单,这具十八岁的身子,还没抽过烟。
杨庆有晕晕乎乎的,扶着墙走出公厕,站在厕所门口,缓了好一阵,才歪歪扭扭的走回窝棚。
众人对此习以为常,只当是他肚子里的货存久了,拉不出来,蹲的时间长了点。
大家都是灾民,肚子里没啥油水,唯一的主粮就是晚上那俩窝头,七八天去一次厕所都是很正常的事。
杨庆有回到窝棚里,继续躺在玉米杆上耗时间。
脑子里还留存着抽烟的记忆,倒是没多难受,眯了一会,再次醒来时,尼古丁带来的后劲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院子里早就排起了长队,灶台那已经热气蒸腾,天色已经大亮。
场地上的雪也被人扫的干干净净,露出下面冻得梆硬的土地。
杨庆有匆匆去了趟厕所,把早晨喝的那两碗水排出来,接着取出破碗,排在了队伍末端。
守着小超市的物资,他是真不想喝棒子面糊糊,奈何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