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刚才手里棍子一空,鱼饵没了,鱼却没上钩,正忙着给鱼钩重新上饵,闷头回道。
“北海里大鱼多不?”
大爷噗嗤一声,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才喘匀气。
“小子,敢情夏天管理处组织捞鱼,你没过来瞧热闹,大鱼倒是有,连着被捞了两年,你猜还剩多少?”
杨庆有内心腹诽:我猜平日里您没少瞧热闹。
大爷的饵已经穿好,重新把钓钩仍湖里,继续唠叨:
“都想着吃鱼,夏天那会儿,捞鱼的网眼手指都穿不过,也不想想以后,你等着吧,待明年夏天再组织捞鱼,有的是乐子可瞧。”
都说解放前国人活的糊涂,这话也不全对,是聪明人活的糊涂,眼前大爷就是典型的例子。
老四九城人大致如此,事儿都明白,我就不说,远远的瞧着,待出了事,聊一乐呵。
后世网友分析的也挺对,甭管谁来当皇帝,皇城根旁的这些老百姓,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地头是皇帝的,也是我们的,总归是大家的。
“您老通透,我还寻思取取经,赶明儿休息时,过来碰碰运气,您这么一说,白琢磨了。”
“这么想就对了,有那功夫不如去滑冰、看场电影,早点找个媳妇,响应一下国家政策。”
得,杨庆有也不敢聊了,大爷还有颗媒婆的心。
“成,您老忙着,我这就去找人看电影。”
杨庆有给大爷扔了根烟,转身就走。
大爷还在兴头上呐,捧人的跑了,气的直呼:“臭小子,说起娶媳妇,和我年轻时真像,火急火燎的。”
按理说,杨庆有算是在京城落了户,有了家,虽然那个家是政府租给他的,租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也不知怎么的,在杨庆有心里,对两间倒座房却没有家的感觉,甚至都不留恋,心中也没有着急回家的想法。
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有这种心理。
夕阳的余晖还在释放为数不多的热量,路上人流也渐渐拥挤起来。
杨庆有来到这个时空已经有半个来月,仿佛适应了特色的朴素生活,当然他也经常拿空间里的零食打打牙祭。
漫无目的的溜达中,他猛地反应过来。
老子今早已经摆脱了贫困,手握钞票和粮票,干嘛想着回去装炉子?
几千年的历史告诉我们,无论战争、灾难还是人祸,社会上从来都不缺富人,朱门酒肉臭不就是这么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