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有翻了翻白眼,喝完最后一口豆浆,麻溜提屁股起身走人。
老韩生气了,惹不起、惹不起。
其实这年头人们幸福感挺高的,除了饿点,没啥可担忧的。
只要你是城市户口,基本能端上铁饭碗,即使没啥技能,没有学历,街道办、居委会也会想法给你安排工作。
扫个大街、去工厂做个临时工,别瞧不起这些工作,都是铁饭碗。
这会儿的临时工还不用背锅,临时工也是工人阶级,谁怕谁啊!
不服就干。
轧钢厂厂长书记牛逼吧!一个表现不好,调你去支援边疆建设,你屁都不敢放一个。
普通工人你调一个试试?
喷死你!
这不,杨庆有中午下班时,在派出所就瞧了一大热闹。
交道口煤场一临时工,把煤场场长给开了瓢,俩人谁也不让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被请到了派出所。
别说后世的派出所擅长和稀泥,这年头更擅长,开瓢后照样和。
场长脑袋上包着纱布,坐派出所值班室一个劲的喊冤,刘所在旁边陪着笑脸,时不时应一声。
“别人都服从安排,凭什么他要例外,哪个临时工没拉过泥?大家都是这样干的,凭什么他不能干?”
刘所点头回应:
“对对对,你说的对,年轻人嘛!不知好歹。”
“反正不管怎么着,你们得处理他,我好歹也是场长,就这么平白无故被打一顿,以后还怎么工作,谁还能听我的?必须处理。”
刘所继续点头回应:
“应该处理,这头都破了,年纪轻轻的不知好歹,没个轻重,老梁,先喝杯水,消消气。”
“哼!我就在这等着,你们不处理,我不走。”
“好好好。”
另一边,严公安领着两个年轻公安,在另一间办公室吓唬小年轻。
小年轻也觉得自个怨,好像给对方开了瓢还不能消气,梗着脖子回答公安提问。
“我为什么打他?这孙子就该打,我来的时间是不长,那也不是他欺负我的理由,凭什么累活脏活都归我干?他们蹲那休息,我得拉着板车去装泥,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