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有见状一拍脑门,还真是,这年头人们消息闭塞,不知道也正常,提海关干啥?又得费口舌解释。
“就是管进出口的同志,他们在港口上班,接触的都是外国人,经常能弄到一些国内见不到的东西,工作比八大员还吃香。”
“哎吆歪,那可是好工作。”
伴随着周婶的话语声,这帮妇女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比八大员还吃香,工作得挺抢手吧?”
“那可不,你想想得跟毛子打交道,得大学生才行,否则人家来了,你都没法跟人说话,那怎么工作?”
“还真是,你们说,毛子说话什么样儿?跟咱们区别大不大?”
“大了去了,解放前我见过一金毛洋人,说话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起来没完没了,压根听不懂。”
“我记得老毛子头发不是金毛,你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了吗?不能吧?我看着跟报纸上长得差不多。”
“吆!解放前你还看过报纸呢?那会儿认识字吗你?”
“去去去,瞎说什么呢!解放前我就是一贫民,哪有钱买报纸,是搬来咱们院之后看的。”
“切,中间隔着这么多年,开玩笑呢?你能记得住那金毛长什么样儿?”
“谁说我记不住,大鼻子,蓝眼睛,金色的头发,长得跟旧社会太太养的京巴似的,走到哪儿,哪儿有香味儿。”
“瞎说,跟京巴似的,那得多难看。”
“嘿!你怎么还不信呢!回头咱俩买菜时,顺道去一趟书摊,那儿报纸多,我找出来给你看看,就长那样儿。”
杨庆有在一旁努力憋着笑,麻利的搓洗着衣服,压根不敢搭话茬。
王婶联想力忒丰富了。
跟京巴似的,她是怎么联想到一起的?
这得难看成什么样儿,才能让她把脑子里的画面,保存到现在都忘不了。
由于这帮妇女的战斗力忒强,杨庆有直到洗完衣服,也没敢搭话茬,一直在旁边老实听着。
等洗完衣服,他招呼都没敢打,麻利端着盆就走。
周日,院里大部分人都很闲,纳凉的,下棋的,躲游廊下打瞌睡的,整座院子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味儿。
只有冯勇这小子,忙得很。
杨庆有晾衣服时,他已经探过两回后院的敌情了。
第一遍时,后院临时捐款大会还没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