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白华服的妖怪少女手持重新变成“华伞”的“东花坊时雨”,在舞台上翩翩而舞,绯樱盛开,甘露如雨,化作那从思念之中,走出的回忆和故事。
与挚友们一起相聚嬉戏的时光,在五百年后,再次体验到了。
“好久不见,笹百合,御舆千代……”影神色痴迷的望着这永恒的一幕,在人之神的明月之下,今时古人今人都在此。
笹百合是位男子,黑色垂腰,背有黑翼,头上戴着红色的鸟嘴,衣服是金色的战甲,白色的长袖和灰白色的战裙。
而此刻为神明献舞的御舆千代,常人都是她是高傲凛然、面容如月的鬼族少女,立下不朽功绩后来又染上深罪的战鬼。
姜逸和神里绫华、宵宫、以及过来的荧和派蒙,站在舞台之下。
少女的确面容如月,身材甚至称得上娇小。
白粉色渐变的两根鬼角,自那额头两侧长出,偏紫的长长黑发散开,红色领口的中衽华服是白色为主、粉色为边的宽袖长衣。
赤色的玉手露出黑色的手臂,粉色的蝴蝶在其周围环绕。
谁都想不到,这样一个娇小美丽的鬼族女子曾经被虎躯蛇尾的世外之兽吞下后,曾撕开魔兽的胸腔,又因漆黑狂乱,而向御建鸣神主尊拔剑。
持刀之臂与尖角被斩落,如同负伤的野兽般从城中逃向林野。
今后的话本,称呼其为“虎千代”,甚至有了曾以利齿咬碎将军的薙刀这样夸张虚假的传说。
人和妖如那传说之中的那一次庆典一样,正为这少女的舞姿陶醉。
昔年的怪物,留下可能是被天狗、终末番、岩藏之胤或者大蛇遗骸附近的魔偶剑鬼,结束了命运旅途的怪物,展现起了那非凡的柔美。
影想起过去,神樱树下,少女常常在野炊的布单,靠着她的膝盖而躺,然后让蝴蝶如绯樱停留在指间。
展现不为人知的少女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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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千代”在人们的狂言中,是怀抱执妄之鬼,往往内心惊悸而忧患,妄想永恒却恐惧须臾,总会为恐惧与怨怒吞没,是为自业自得。
露出尖牙的虎千代,这个形象被铸造成了稻妻中的诸多鬼面,不断流传。
鬼族欢呼雀跃,举起美酒。
少女一舞而落,自那月光下落于姜逸和来到台下的影的面前。
左手和右手各自接着一碗美酒。
“千代见过人之神陛下和将军陛下……斗胆,敬两碗美酒。”
少女单膝跪于两人面前,抬起那如月的容颜。
为人之神救命之恩,复苏之恩而跪,为昔年对将军所做的冒犯而跪。
御舆道启是其长子,后改姓为岩藏,再有一养子御舆长正。
岩藏不灭,也是恩德。
狐斋宫静静地望着故人。
许久之前,她也曾与鬼族的千代一同在御前献艺倾奇与神乐。
千代还有那武艺高强,在刀剑一千柄当中狂舞,被割破的十二单如同堇花般零落,身体却未受一丝伤害的传说故事。
姜逸看了看影。
“免礼吧!”他和影道。
接过美酒一饮而下。
那顺风而落的华伞,化作“唐伞小僧”,滴溜溜的在地上转个一个圈。
在大人消失后,它被大人的眷属交给八重宫司大人。
曾经也有来崇拜的武家之女队其心生喜爱,然而,在将其买回去的第二天雨天,尚为带它出游,就听到了夫婿战死的噩耗,而一病不起。它也从此被视为不吉之物,被捐回神社。
直到几个月后,它开灵化妖,因为不愤,而在町街恶作剧。
当然,人类称呼为“作祟”,引发了种种怪谈。
“虽然昔时之雨已不再复,明日之后仍是明日。若是那位大人尚在,亦不忍见您如此吧!”直到听了为它清洁了满是尘埃的身躯的巫女的劝说,它才再也没有作乱。
身子一“跪”而下,其实是撑开的伞面落在地上,朝向神明和带它出来的八重神子道谢。
舞台,一堆黑色、红色、白色达摩中,那独特带叶子的黄色达摩在这热闹的祭典中,发出呼呼的鼾声。
“呼噜……真的长高了……嘿嘿……”
“好高……大家都变得好小……呼噜……”
迷迷糊糊说着梦话,睁开眼睛,望着舞台下半跪着的少女和将军、人之神,都好矮啊。
受到惊吓,果然能帮助长高。
就是神子大人旁边的那个巫女,怎么这么像是天天为她胡萝卜的大魔王啊。
快快,闭上眼睛,这一定不是噩梦。
这种惊吓就不必了。
呼噜。
荧和派蒙抬头发现了早柚的身影,之前还担心一下第二轮试胆大会后就找不到的她,没想到躲在了这里。
可是……黄色颜色的达摩果然好显眼啊!
不是隐藏的好方式吧?
她们已经注意到有巫女上台去抓“人”了。
姜逸留影在这里和昔年的朋友们叙旧,顺手喝了赶过来的笹百合递过来的美酒。
事世变迁,鸣神海只原本是仇敌,如今却因第二代海只之神重归于好,笹百合亦心情复杂,恍然隔世,不!对于他来说这不就是来世。
姜逸提了几坛鬼族美酒丢入洞天,作为回蒙德的礼物。
和大家一起拿着宴会的零食,一起听有乐斋的说书。
有乐斋本就是过去稻妻“百物语大会”里,除设宴的狐斋宫外,最会举杯高谈的主角,雅士。
而那时,尚是幼狐身形的神子,总是攀在狐斋宫肩头,不依不饶地挑拣着有乐斋故事中的漏洞。
姜逸和大家做在一起啧啧称赞那妖怪和人的故事。
神里绫华的父母拿着“月饼”望到了姜逸和绫华,还有姜逸旁边各有风采,相貌秀美,似火,似水,似月光的一位位少女。
长野原的女儿,海只的巫女,异邦的剑客……以及这种种受他造化和恩情的百鬼。
盛景之下,无冕之主。
至情而多情,神爱世人,珍惜万物。
“人世间,流浪人归,亦若回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