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尛子跟随戏班子来到索家,见索家阔大庭院的连廊里摆设了二十多桌酒席,宾客已经安坐,各自交头接耳地说着话。正中间的席面,应该是特意为索老爷子所设,主座尚自空着。
使唤丫头、小子往来穿梭,为客人们斟茶倒水递毛巾,见戏班子到来,将他们引到宴席对面的亭子里。
戏班人员准备停当,开始敲打热场的锣鼓家什。
须臾,一行人簇拥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出来,将他让到中间席面的主座上。显然,这就是那个年已七十的索老爷子。
主客坐定,节班主带领戏子们参场,满脸堆笑地来到索老爷子所在的席面前,拱手向他表示祝贺。
索老爷子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而后,节班主带着戏子们挨个席面致意,说些喜庆话。
行至西侧第三个席面的时候,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人起身来到叶玲面前,使劲攥住她的手,笑嘻嘻地说道:“叶老板,我很喜欢听你的戏,是你的铁杆戏迷,你能否单独给我唱几句?”
叶玲的手被他攥得生疼,又见他这么不正经,很想开口骂他两句,又怕得罪了主家,只得强忍着。
那人见叶玲不回应,越发放肆起来,腆着脸说道:“叶老板,你要是不想单独给我唱,那就让我亲一口,博大家一笑,如何?”
节班主见状,脸色铁青,却忍住没有发作。戏子卑贱,一向被人瞧不起,他再生气也得忍着。
跟锣鼓佬们一起坐在亭子里的小尛子见状,却实在忍不住了,对红蕊说道:“大神,那个色眯眯的人,您能不能给他点教训?”
红蕊没有回应,却有了实际行动,似乎是给了那个中年男人一记闷棍。
转眼之间,中年男人放开了紧紧攥着叶玲手腕的手,改而双手捂着自己的头,满脸痛苦,甚至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旁边一个男人见状,登时站起身来,指着节班主的鼻子喝道:“呔,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是来唱堂会的,怎么打起人来了?”
节班主又是躬身又是苦笑,说道:“这位老爷,您说得没错,小的是来唱堂会的,怎么可能打人呢?诸位老爷见证,小的这班人连手指头都没伸一下!”
“呸!”那人却不听节班主分说,斥道,“你们没打人,我兄弟怎么痛苦成这样?莫非是我自己打了他不成?”
节班主正欲继续分辩,蓦见这个训人的家伙也抱着头哎哼起来,不由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