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各区县城市信用社现在都还是独立的法人,全市都还没有建立起严密的监管体系,就算他清楚里面的脉络,但真要着手去挖,两三年都未必能理得清楚。
更不要说他们只要开挖,一定会引来疯狂的反扑,反而叫东洲错过眼下最关键的发展期。
务实的做法,就是想尽办法对郭晋阳这些人加以限制,将损失控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先集中精力发展地方经济。
钱少斌默然无语,他自以为对船机厂的问题了解很深,但听萧良这么一说,才发现罗智林他们早就“发现”更为错综复杂的问题了,才如此的“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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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叔,你暂时也别多想,罗书记肯定会查船机厂的问题,但事情要一步一步去做,更不能因为这个耽搁了东洲的发展,”
萧良从后视镜里又看了一眼陷入沉默中的钱少斌,说道,
“借蓄电池厂的合资项目,也是要切开一道口子。为避免引起郭晋阳、钱少明他们的警觉,暂时我们还要对外声称这一切是港资公司所为。要不然,后面对船机厂的拆分,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你要是介入蓄电池厂的经营,想郭晋阳这些人不起疑心也难。”萧潇说道。
“只要不引起他的警觉,他们有疑心却没事,警觉跟疑心是两回事,”
萧良笑道,
“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乖戾张狂又贪财好利的商贾,我要是参与进去分一杯羹,郭晋阳他们恐怕还认为是好事呢。只是我们现在明面上不能给他们阻止拆分船机厂的借口。”
“拆分船机厂,就算郭晋阳他们不强烈阻挠,也难啊,”萧潇说道,“东洲好不容易拼凑出一家像模像样的大型重工企业,很多人还引以为傲,单就从感情上,很多人都不愿意接受拆分这一选项。”
“再难也要拆分….…”萧良目光坚定的说道。
他是很清楚未来造船行业发展脉络的。
造船行业未来十数年都是高速发展期,除了几大央企会不断发力外,还将有大规模的民营资本涌入,机制及资本都落后于人的地方国营造船企业所面临的市场竞争环境会越发激烈,甚至可以说是恶劣。
还有一个就是造船行业后续发展起来的模式,也有蕴藏极大的风险。
往后发展出来的主流造船模式,通常从船东手里接订单,只能收取到少量的订金,船厂主要还是拿订单,找金融机构贷取建造资金,等到船舶造成之后交货收取账款再归还银行贷款、结算利润。
大型船舶建造周期长,一旦在经济紧缩或航运业务不景气时期,发生船东弃单行为,所有的风险就要船厂来承担。
经营能力不那么强、资本实力不够雄厚,又或者说风险控制能力弱的船企,注定会在未来十数年间两次大的经济风暴中遭受猛烈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