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前立刻起身走出办公室,通知所有中层管理参加会议,也没有自恃身份随便吩咐一名厂办干事去做这事。
“我今天既然做了野蛮人,就把这个野蛮开局开好,”萧良跟钱少斌说道,“所以接下来我会把合资厂的一些管理框架直接确认下来,接下来真未必有太多时间,来兼顾这边的工作。钱叔,你可不要觉得我是在喧宾夺主啊!”
“怎么会?”钱少斌笑道,“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南亭实业做起来,管理上的事,相信在东洲,应该没有几个人有资格质疑你。”
钱少斌想的还真没有萧良那么深。
他之前主要是担心正式执行合资协议之后,康继煌、程德彪等人仗着背后有郭晋阳、于春光撑腰,仗着蓄电池厂内部中层管理又都是他们的嫡系心腹,他孤身一人真未必有手段很快打开局面。
现在康继煌、程德彪这么轻易就被清理出去,陈学前还是比较正直的一个人,这次也难得直接站出来指证程德彪,钱少斌就乐观的以为接下来将蓄电池厂中层干部跟船机厂之间的联系,通过解除人事关系切断掉,他们对蓄电池厂进行生产整顿,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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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少斌现在就觉得怎么看都要算是大好开局了。
至于萧良朝程德彪头上砸的那一杯子,在船机厂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与波动,钱少斌他也没有心思去细想太多。
他现在满脑子的想,也是先把蓄电池厂整顿好,做出示范来,那萧良往程德彪头上砸的那一杯子,说不定就成为整肃生产纪律的典型了。
一件事,到底是性情乖张轻狂,还是嫉恶如仇、铁血手腕,说到底还是无数嘴在说而已。
见钱少斌满脑子都在想生产整顿的事,萧良心里微微一笑,这老愤青斗人不行,做事还是能让人放心的。
过了片晌,陈学前走回来说中层干部已经都到会议室了,萧良就站起来,与钱少斌、周轩、张叔毅等人往上午他大发神威的会议室走去。
二十多名中层管理以及其他与会人员都正襟危坐。
他们这时候不要说惹是生非了,甚至生怕呼吸稍微重了一点,都会惹得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过分野蛮的家伙小题大做,再找借口逮住他们中哪个人杀鸡骇猴。
合资协议都谈一个月了,虽然香港合资方一直没有派人露面,大家对华兴集团了解也甚少,这个年代又没有网络可以即时搜索大量的信息,但对合资方指定的技术合作方,中层干部还是有所耳闻的。
康继煌也好,程德彪也好,他们听到什么消息,无论是安抚人心,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拉拢人心,都会跟体贴的心腹多聊几句。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中层干部当然不敢轻举妄动,都老老实实待在厂里,但整个船机厂都快炸窝了,下午就有无数通电话打进来打听消息,也有一些更稀奇古怪的传闻传入他们的耳中:
比如强奸未遂案以及两个小寡妇的传闻,比如显赫的家世,比如敢给市长夫人脸色看的臭脾气,比如借乡镇企业的资源生产脑健灵,然后转头就将这家乡镇企业给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