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夹杂着惊恐、担忧、狠厉和肃杀,看得我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喘。
婢女先是帮她顺气,嘘寒问暖好一阵,确定老太君缓过劲来,婢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锦盒,打开后放在我眼前。
盒子里装着一颗黑不溜丢,很像麦丽素的中药丸子,散发着一股植物的苦香。
老太君靠在椅子背上,疲惫地说道:“我老婆子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跟你谈交易的,你若乖乖吞下这枚药,你和胡玉卿欠我涂山家的,从此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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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枚药碗,心中警铃大作:“这是什么药?毒药?”
“滑胎药!”老太君面容哀伤地扶着额:“吞下它,用你身体里的孽种,给我们做个交代。”
孽种……
滑胎……
交代……
我突然呵的一声冷笑:“亏我刚才还佩服你们涂山家的气量,没想到,你在这儿等着呢,你听清楚,我肚子里的不是孽种,他只是个孩子,侄子无辜,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何必要为难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老太君面露难色,明显有难言之隐,却死咬着嘴唇不肯说出口,见我态度强烈不肯服软,她别过头摆了摆手,朝手下人说:“动手。”
我正准备挣扎,就被人按在了地上,嘴里强塞进了一颗苦涩药丸。
“呜……”我挣扎着想要吐掉,却被人死死地抵住了下颚,捂住了我嘴巴。
感受到那苦涩的药味在舌尖上晕开,我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
我浑身发冷,血液逆流,仿佛身体里的小生命,已经被扼杀在肚子里。
我无比的彷徨无助,绝望地扬起头看向天上同样疯狂和震怒的胡玉卿。
见我被人灌药,他不顾涂山晏的长缨枪,迎着枪头便撞了上去,细长的梅花枪刺穿他的胸膛,胡玉卿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双手抱着脑袋,在空气中横冲直撞。
暴怒的情绪令他青筋暴涨,就在那痛苦抵达临界点时,穿插在他身上的红缨枪,以及一些细碎的银光,纷纷被震出体外。
胡玉卿眼底的红丝,潮水般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森寒的眼眸,居高临下地瞪向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