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酒馆老板独眼巴隆,正蹲在门外刮鱼鳞,指缝的血混着鱼腥渗进土地。
闻言,完好的那只眼睛掀起眼皮。
对这些兜里没半个字儿还大声装阔的穷鬼,没半点待见。
“一杯麦酒还叫老子?老实找个角落等着!”
酒馆内比外面热闹许多。
老酒鬼随便找了桌人多的位置坐下,等着他淡得跟水一样的麦酒。
其中一名酒友放下木制酒杯嘀咕。
“独眼巴隆又往啤酒桶里掺水了。”
立即引来了一堆共鸣。
“这个月,是第三次。”
“开了半年,它也该倒闭了。”
“真没人能逃过风暴角的诅咒?”
风暴角码头周边,尽是些温饱都解决不了的穷鬼。
酒馆这样的娱乐场所,对他们而言太过奢侈。
传言在风暴角,哪怕是老鼠都活不过三季——
一季交税,一季喂鱼,一季饿死。
他们对于风暴酒馆的倒闭,没有惋惜。
悄声讨论着在酒馆消失前,如何从独眼巴隆身上,多买一些便宜的麦酒。
聊着聊着,话题就跑偏了。
“我从一个外地人手里,弄到了一些小麦的种子,荒原那么多地,咱们为什么不能做麦酒?”
“嗤,我可不想再背几份新的税。”
“早就有人试过了,这些种子根本长不出来,就算能长出来,苗也会被烧死!”
“你想被赶出盐泽港,尽管去试试!”
老酒鬼也在其中起哄。
想在盐泽港靠种地致富,成功概率还比不上通过全部的受戒仪式。
有人聊着吟游诗人老套的冒险故事,有人聊着最近的搬运工作。
“听说潮汐报社在招工人,有没有人去试过?”
“那个能用炼金术造纸的外地魔法师开的店?”
潮汐报社算是盐泽港近期的热门话题。
出生便站在大部分人顶点的魔法师,打算开一家讲故事的新型店铺。
什么报社、报纸。
天真的想法让这些渔民嗤笑不已。
身怀得天独厚的能力,却连赚钱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