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街道空空荡荡。

最近因为口罩的缘故，就连深夜走街串巷的外卖小哥也没了踪影，整个城市静悄悄的。

路边泛黄的白炽灯下，一只骨瘦嶙峋的流浪犬埋头扑进垃圾堆里翻找着食物，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咯吱’响动。

流浪狗警惕的回过头打量，晚风卷起的落叶随风飘荡，却不见有半个人影。

咯吱！

流浪狗扭过头继续翻找垃圾堆的时候，身后井盖突然砰的一声被弹开，流浪狗吓得当场嚎叫着东奔西窜。

“咳咳咳...”

井口处探出半拉带着白丝的脑袋，男人灰头土脸冲着身下同伙就是一通数落。

“老三，你到底打听清楚没有，姓赵的那小子真在这片活动？他怎么还没有来，老子都快被臭水沟熏晕了。”

“大哥，你说归说，咱能先把鞋子穿上吗，你的脚趾头堵的我鼻子都快喘不上气了。”

“那能怨我吗，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说什么躲在下水道里能出其不意...啊呸，老子都特么快出不来了。”

胡子拉碴、满脸皱纹的男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下水井里爬出来。

浑身上下满是淤泥、脸上印着脚丫子的瘦高个，半赤裸着身子紧随其后爬出来。

瘦高个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大哥，要不然还是算了吧，连二哥都不是那家伙的对手，咱们哥俩加一起能成吗？”

“你把那个‘吗’字给我去掉，不成功咱俩谁特么也别想活。”

男人没好气的怒喝道：“老二是被姓赵的抢了不假，可他现在好歹也是清凉寺的正式员工了，从今以后不愁吃不愁喝，咱俩呢？”

“八大胡同里那些窑姐靠谁养活，离了咱们她们还能活吗？”

“想想以后，谁跟她们半夜谈心嘘寒问暖，谁给她们通下水道，离了咱们成吗？”

“老三你把心就给我搁肚子里，听哥的准没错。”

说到这里，男人自信拍着瘦高个肩膀画起大饼。

“来的时候我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咱们把那个姓赵的给抓了，逼他把抢的那些小鬼交出来，咱们再拿去换钱。”

“从今以后，山高皇帝远，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吃香的喝辣的岂不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