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徐家几乎迎来灭顶之灾,两个儿子以弑父之名加诬告两府官员之罪被秋后问斩。
一众兄弟子侄全部经重刑变成残废,使其无法入学入仕。
徐家长房小儿子的儿子,另一位小孙子,当年只有七岁,但知府知县想斩草除根,便将徐茂的遗孀,这位小孙子的祖母关押至大牢。
想以此将这位不知所踪的小孙子逼出来,徐茂的遗孀为保住小孙子,徐家长房最后的血脉,在牢中自尽身亡。
而徐家的家产几乎全部被知府和知县侵吞。
彭欢道:“这桩案子,有三十年了。夫君曹郁,今年三十七岁,就是当年徐家长房幸存的小孙子。
他在京都崭露头角之时,是十年前,六王欲用他,拉拢不行,查到了这桩旧案。
六王用非常手段杀了当时已年迈的县令,又杀了当年知府的长子。
那时夫君想报仇,不瞒夫人,他是反先帝反贵妃反九王的,也为当今陛下所用。
可要报仇又要用合法合理的手段,却已无意义,当年的知府已寿终正寝,知县也好好的活了一辈子,重审旧案即使是冤案,也不一定会判知县死刑。
是六王将包括李恩父子在内的四条人命,咔咔砍了,报了这个仇。
于是夫君要六王一诺,不干涉他刑部的差事,至此帮六王做事。
帮六王做事是抄家灭族之事,我今日来讲这段往事,不敢求老夫人徇情徇私。
只是不想这事的真相被这样埋没了。
我那夫君即使东窗事发,也是准备了另一套说辞的,他还有余恨未消。别人的后人还过得挺好。
如果有一天,徐家后人能有一线生机,留一点血脉于世,也不敢求老夫人作什么,就是如果知道了,能睁只眼闭只眼,就是天大的恩泽了。
我知我们两家原无这样的交道交情,就是老夫人有另外的选择,我也是明白的,所以就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说说罢了。
徐夔,是我夫君的本名,我一介孤女,得他大恩,能做的只有生死相随,若是陛下怜悯他这些年为官其实清正,可以入葬立碑,这是我夫君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