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就动了心思和离,可一个在你看来可有可无,无所谓的人要和离,你还得归还嫁妆,实在不值得又不划算。
你也是用儿女,用一辈子老了老了还折腾什么,甚至去骚扰我娘家人,搅了我娘家卖房子的生意都不成了来阻拦我。
我那时耳根子又软胆子又小,迈出去的腿又缩了回来。
如今想想我那嫂子说得是对的,我又自私懦弱,又愚蠢胆小。
这一次你把我推下楼梯,说是一时气愤,你生气了怎么不见把你的儿子女儿推下楼梯,把你的母亲推下楼梯,不也常常生气,常常争执吗?
你为什么就敢这样对我?我上一次躲过了马,这一次也没有摔死,难道还等着第三次第四次吗?
你即已休弃我,我们便也没有关系了,我怎么说故事、逗乐子、寻个开心那是我自己的事儿。”
聂泉听了一愣,反问:“你不怕我告你造谣生事,毁人名声吗?”
“我是不是造谣生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这事儿真要成了官司,正儿八经的去查,能查出什么来,你心里不知道吗?
何况勘印局和书局都是做惯了这个的明白人,你可不要指望他们的话本子能让你找到什么漏洞。”
聂泉气怔,恶狠狠道:“不就是要钱吗?嫁妆我可以还你,已经花掉了的按单子折成银子给你。
但你要出面澄清,说自己讲的这些全是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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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梅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傻?特别好骗?”
说完起身就走,这段时日以来一直积压着怒火的聂泉,被这一个白眼彻底激发,突然拖住容若梅,抬手就扇了她两个耳光。
容若梅伤的是胳膊,还绑吊在脖子上,固定在胸前。
聂泉伤的是一条腿,几乎靠另一条腿支撑站立,这挥手用力扇了人两耳光就有些保持不了平衡,颤巍了两下似乎要倒,他努力稳住,想坐回去。
容若梅见了,抬脚把那椅子踢倒,聂泉正往回坐,这下仰面跌倒。
容若梅的两颊火辣辣的疼,怒火升腾,抬起一只脚使劲在聂泉身上跺着脚地踩,忽然不知踩到哪里,聂泉痛得厉声尖叫。
容若梅忙里走了。
聂泉又被送去医馆,不久有风声传,以前聂家那位是男女通吃,风流了一辈子,老了遭报应了,现在是啥也不成了。
有人道:“都五十了,不成了就不成了呗。”又有一人道:“想不想能不能是一回事,被人强制太监了那又是另一回事。”
还有人接话:“嫁了个好南风的夫君可真是倒了大霉,这也算是扯平了。”
聂家人想要去报官,聂泉不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我又没死,报官能让她死吗?她若是关在牢里,我倒是不好下手。
我要让这个女人十倍百倍的偿还。”
容若知伤的是脚踝,毕竟他侧身摔下去时抓住了推他的聂泉,基本上聂泉给他当了垫子,
只是他一只脚卡在一级损坏的楼梯板里,或许是刚刚摔下去的两人弄坏的,硬生生扭了个角度,刚受伤时那疼痛让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不能走了。
医倌最近来看过,让他可以做些足部的轻微活动,如果不做,即使伤好了,也会像某些以前的病人一样,足部活动受限,多少落下点残疾。
这次的事,聂泉聂家的名声跌到谷底,容若知不怎么样的名声却峰回路转的有所回升。
他刚刚还接了门房递来的信,有许久不曾联系的旧友,问他伤情如何,好了以后去常去的外苑茶庄聚一聚,像前几年一样。
又说什么多年的交道,如何如何。
容若知想:什么多年的交道,南安侯府声名狼藉之时,他们躲得那个快。
这是见他这两个儿子出息,侯府又稳了,就找个时机找个台阶罢了。
但那也是高兴的,儿子怀远护着他,这帮旧友又回来了,脚踝伤也恢复得不错,他打算出门,要轻微活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