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还是牵挂女儿龚颜,推开侍卫,他有些踉跄地向她走去。
贤王既已“得知了解药”在何处,倒也没有再让侍卫压着定国公。
定国公走到女儿身边蹲下,将她抱在怀里。
他尝试将昏死的她抱起来,可试了两次,都不成。
也没人敢过来帮忙。
最后,这国公也顾不上许多了,干脆跪坐在地上,怀里揽着的,是他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
龚齐芳看着,想起梦里的自己抱着母亲一点点没了温度的尸体,跪坐在国公府的大门里。
那是她们曾经无论生死都逃不脱的牢笼。
果然,刀落在“自己人”身上,这位国公爷知道疼了。
这么多年了,本以为母亲和自己飘零了许久,终于可以回到故土。
她内心深处亦想报仇。
外祖母垂垂老矣,见一面少一面,母亲盼着这最后几年能陪伴她老人家左右,幸好是自己先频频往返,渐至先回来长住。
本想探个风向,本想报仇雪恨,却被两府的人接连盯上。
这是躲不过的宿命又来了?退避三舍的这段日子里,她在报仇和逃命之间日益焦灼。
报仇,她似乎斗不过两府。
逃命,若是外祖母、表弟一家被人拽着,那母亲和她就是被人攥着风筝线的风筝。
不行就拼了这条命,以命换命的报仇……幸好,有命里的贵人,住持师太、护国夫人……
龚颜醒了,大放悲声,抱着父亲定国公嚎啕大哭。
父亲正好声劝慰。一个大男人,将那声音压得低低柔柔的,陪着十二分的耐心,小心翼翼地哄着。
龚齐芳还是忍不住呆呆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垂下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