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信里有一个壮阔美丽的边关草原;有一群可爱的讲义气的军士战友;
有辛苦的操练中的欢声笑语;就是没有战争中的血腥。
妮子想,他是个有心的,可能怕这些东西吓到自己故意没有写呢。
妮子给他回信,有关于两个弟弟妹妹的许多趣事。
有自己今天这一时的情绪,也有点滴的欢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盼着边关的来信,收了信的妮子就一个人扎到屋子里去看。
有时一封信,她看着看着能笑出声了,也有的时候她看完了会长久的沉默。
他在边关迅速的成长为了一名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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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里行间越发可以感受到这种不同。
妮子第一次在回信中写了“盼归”,这仿佛给了罗安舜极大的鼓舞。
虽然妮子一直都盼着精卫和罗安舜能顺利平安的回来,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了。
这场战争持续了快两年,当来之不易的胜利终于来临时,欢呼雀跃的不仅仅是边关的将士和百姓。
举国欢腾。
接下来的等待令人揪心,每天妮子、花氏都会领着两个半大孩子去城门口观望一会儿。
大概又过了半年,大军终于搬师回朝。
无数百姓夹道欢迎,也有许多如妮子一样,在焦急地寻找队伍中熟悉的身影。
妮子和罗安禹、罗安伊等到大军都走完了,也没有看到自己盼归的人。
那心深深地沉了下去,又把他最近一封信打开来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要回来了啊。
精卫一直没有单独给自己写过信,只偶尔在罗安舜信件的末尾加上几句。
妮子知道她就是如此,她在罗家的六年里,精卫起初陪着她。
后来见她在罗家立住了,管家,孩子们也听话了,精卫曾经离开三年多。
在那三年多里,她偶尔托人捎回点东西,带句话,但从没有写过信。
妮子又打开罗安舜的另一封信,那信上有精卫的寥寥数笔。
求上苍让两个人平平安安地回到自己身边。
花氏见三个人都低着头,闷闷不乐地回来,忙招呼三人用晚膳,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也无法驱散妮子心头的阴霾。
花氏安慰道:“我出去打听过了,刚回来的大军不能在城里久待。
他们在这儿转一圈,除了面圣和受犒赏三军的将领以外,就都要到郊外的东西大营那边去驻扎。
然后再慢慢地,分期分批的回家。
我们再耐心点,再等等。
说不定哪天我们从铺子里回来,家里就已经有他们两个了。”
妮子点点头,如果能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可这一夜妮子一直在做噩梦。
接下来的时日,妮子再也按捺不住。她想去东西大营的驻扎地,去找人,以前在罗安舜要赴边关时,她也去过。
妮子想着,总要让自己见到人吧。
不管他们两个现在是不是断着胳膊断着腿,只要人还活着,她就把人接回来。
一家子团聚。
妮子先去了西大营,可西大营的人说如今大军与东西营还是分开的,另给她指了一条路去大军驻扎地。
妮子赶忙道谢,去那里找人。
可等到她来到这儿,答应她进去问问看,帮着找找的兵士回到岗哨这,说是没查到丁清,但有罗安舜这么个人,今天上面批了他的假,回家了。
“你说什么?!”
妮子又赶忙往家赶,返程才走了一小段,就见一人一马朝她飞奔而来,到了近前,这人翻身下马。
妮子起初吓了一跳,仍顾着自己赶路。
听到一声:“妮子!”才仔细朝这人看去,细看之下,那泪水止也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一身戎装,人也高了、壮了、黑了,就是罗安舜啊。
他好好的,好好的胳膊,好好的腿,妮子一边哭一边笑:“好。好好的就好。好好的就好。”
泪水滑过之后又气得当胸一巴掌:“也不托人捎个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