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大了,还被娘说成童言无忌。
贾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一溜烟的跑去准备东西了。
沈柠在青苹的帮扶下,洗好弄好,这才往花厅去。
此时,贾政和王氏尤为难熬。
一次次的,他们在这位大嫂子面前,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简直了……
贾政不安的动了动,荆条上的刺有好些就突破了薄衣,又刺到了他身上。
王子胜看他的样,也忍不住动了动,结果自然也是一样。
他的表情忍不住的就有些扭曲。
“王二老爷这是什么样子?怎么?嫌我来迟了?”
沈柠径直坐到主位时,干脆利落道:“那正好,我这里也不想见二位,来人,送客!”
话音未落,外面响起好些脚步声,王子腾知道不好,忙道:“大嫂大嫂,您看,我真的打他了。”
他以凶狠眼神制止二弟那想嚷嚷的动作,语气说不出的诚恳,“他就是一个混人,有什么事,您跟我说,我罚,我一定罚到您满意为止。”
“……”
沈柠没有马上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直看的一旁的贾母都把呼吸放轻了些,才道:“罚?王大老爷在说笑吧?要不了多久,您还是京营的节度使,您的侄女婿又是武库司的郎中,你们王家马上又要想来了,我们贾家算什么?想来就来,想欺就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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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王子腾知道事情比他想像的还要严重,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赔笑道:“大嫂说笑了,琏儿是贾家人。再说我这腿……,一时半会的,它也好不了哇。”
这女人要是不同意,贾琏只怕不会帮他说一句话。
“你个畜生。”
在自己的官面前,疼爱的弟弟也不算啥了,王子腾朝二弟咆哮,“你怎么尽干没脑子的事,还不快给沈大嫂子磕头赔罪。”
他示意王金赶紧压着二弟磕头,“大嫂子,我们都是老亲了,凤儿还喊您一声大伯娘,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打要罚您只管说,万不可再说那外道的话。”
“……对不住!求大嫂原谅则个。”
王子胜平日虽然胡闹的很,可大哥不容违逆的微表情,他还是知道的。
这时候要是对着干,真的会被打。
不过,磕完一个头,他眼巴巴的等着叫起,谁知道沈氏只冷冰冰的看着、
这?
王子胜懵了。
虽然他不是官,虽然这沈氏是一品诰命,可他们是亲戚啊!
这赔罪……
“王大老爷,看样子你兄弟还不知道,他真正该赔罪的人是谁啊!”
啥?
王子胜要疯了,他跪在地上,梗着脖子就道:“还请大嫂子指点。”
“你认你儿子的小妾娘家为亲家,把你妹妹和侄女置于何地?”
沈柠声音冷冷,“把我们家老太太置于何地,把你的妹夫又置于何地?你自己说,那块鸡血石到底是送礼呢,还是羞辱呢?”
说着,她啪一下,把桌上的茶杯拂了下去,一时之间,瓷器和茶水四溅。
“王大老爷,你说我指点的对吗?”
王子腾:“……”
他看了看再次升腾了怒气的贾老太太,再看神情悲怆的妹夫贾政和一副吃惊样子的外甥贾珠,只能点头,“对!二弟……”他努力不让自己磨牙,“快,再给老太太赔罪,给妹夫妹妹他们赔罪。”
沈氏,他记住了。
“……老太太,我是混球,做错了事,还请您原谅则个。”
王子胜要被气疯了,但是能怎么办呢?
“妹夫……”
转向贾政方向的时候,他哐哐的连磕了两个头,“请妹夫和妹妹原谅则个。”
因为接二连三的动作,荆条上的刺好些都扎到他细皮嫩肉的背上,王子胜又气又疼,差点哭了,“现在行了吗?”
“二哥快起来!”
王氏到底忍不住,上前扶起,把他送回坐位,这才深福一礼道:“老太太,大嫂,这事我也有错!我一时只顾着高兴要兼祧三家的侄儿得个好妾,我错了,我愿和老爷一起进祠堂。再吃素三年,求菩萨保佑全家平平安安,蒸蒸日上。”
贾母:“……”
她不敢自专,看向沈柠。
“二弟妹是说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吗?”
“……是!”
王氏有些心惊胆颤,大嫂这语气不太对啊!
她忙用眼神求恳自个的儿子。
贾珠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
以前他是不怕大伯娘的,哪怕被罚进了祠堂那么多天,他也觉得大伯娘是可以信赖、依赖的。
可是这一会的大伯娘眼睛里好像带了杀气。
感觉他要敢上前,那把无情的杀气之刀,就要冲着他来了。
嘶~
贾珠又偷偷的吸了一口气,没敢动。
“这样说,你是觉得贾家有苦有难?”
沈柠看着王氏,恨不能上前给她几巴掌,“王氏,午夜梦回,你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