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牛车停在了最不起眼的空地,牛车上搭建着两个大锅,一锅是浓郁的筒骨汤;另一锅则是滚沸的清水,专为煮制米粉而备。牛车旁,是一张长木板,上面陈列着一盆米线,一碟口感酥脆的炸蛋,一篮子新鲜翠绿的通菜,一罐酸爽开胃的酸笋丝,以及一盆田螺。旁边还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调料,供食客们根据个人口味自由调配。
此外,还有两张小桌子,四张凳子,每张凳子可容纳两人。
没办法,家里穷,能拿的,也就只有这两张家里的小桌子。
因那些好位置已被这里的老摊主们占据,周宴宴只能选择这处不显眼的空地。于是,唐宴宴和唐禹效仿其他摊主,开始大声吆喝起来。起初,周禹还有些许拘谨,但看到顾客稀少,他突然觉得在生计面前,面子不过是浮云,银子才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所需。
于是他放开大喊:“来来来,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我们这有正宗的螺蛳粉,一旦品尝,保证让你吃上瘾!”这是宴宴教他这样喊的,尽管周禹自己还未尝过这螺蛳粉,但他知宴宴的手艺,相信这螺蛳粉定能美味无比。
叫卖声回荡在空气中,但遗憾的是,依旧没有顾客上前询问。
“宴宴,这可如何是好?这卖不出去啊。”
“禹堂哥,稍安勿躁,我自有妙计将人流吸引至此。”唐宴宴微笑着安慰道。
随后,周宴宴取出一个木碗,挑了几缕米线,放入沸腾的锅中煮制。待米线逐渐软化,她再捞起,轻置于碗中,淋上鲜红的辣椒油,放入一个炸蛋,半小勺酸笋,六根通菜,以及几颗田螺。最后,她舀了三勺筒骨汤,淋在米线碗上,顷刻间,那独特的“香臭”气息,如同晨雾般渐渐弥漫开来。
周禹嗅到这臭烘烘的气味,不禁皱起了眉头,“宴宴,这碗螺蛳粉……”难闻至极,后面的话他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周宴宴早已预料到周禹的反应,她微笑着解释:“禹堂哥,这螺蛳粉虽然闻起来有些臭,但口感却是极好的。”
“天哪,什么怪味?简直是臭不可闻!”
“没错,似乎弥漫着一股与腐烂鸡蛋相仿的刺鼻恶臭!”远处,一位刚刚抵达码头的商人,瞬间被这难以名状的气味所笼罩。
“我...我也...闻到了这种臭气!”另一位商人皱起了眉头,紧紧捂住了鼻子。
“是的,这气味真是令人作呕!”连路过的人们也纷纷发出这样的感叹。